茶馆与酒(7)

“信了吧，爷骗你没有？骗你的是那位主子。”
顾嫣然还扒着门缝，眼泪早就模糊了视线。
“哭什么？榜上了这位主，即使做个媵妾都比你现在强，不是好事吗？”
本来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突然就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他是王爷，日后会有尊贵的王妃，会有无数的妃妾，而她呢？难不成为了和他在一起，就要委顿后院，做个以色事人的小妾？
“我没有哭，我都不认识王爷，为什么要哭。”
荣泰瞥了眼她泪盈盈的双眸，不再多说，拉着她行走在黑夜里。
“荣泰，谢谢你。”
“还以为能借此机会飞黄腾达，结果却是个不开窍的，我该谢谢你！”
“嫣然，你说什么呢？”奕瑱话虽轻松，面上的紧张早已泄露了他的真心。“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些闲话？宫里的奴才心眼多得很，你别傻乎乎相信别人，你信我就好。”

“你还在骗我，我最不该信的就是你。”
他拦着不让她走，她冷脸坐下任他抱着，耳边还是那些温柔的话，可他的手在抖，她怎么会那么蠢，他身边的侍卫都很面生，对他尊敬地过分，他从来不用轮值巡守，他出入宫自由，他身边那个卫林还曾叫过他一声主子。
“殿下何必戏耍一个小宫女呢？”
“嫣然，看看我，我还是那个阿集，一切都没有变。”
她含泪摇头，泪水滴滴落在他手背，“到此为止吧，殿下。”
他颓然低头，仍抱着她不肯放手，“即便我是王爷，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我向皇兄要了你，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嫣然不是说，等出宫后就要嫁给我，我们——”
“我要嫁的是阿集，你不是，我便不嫁了。”
他闻声抬头，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狰狞的样子，眼里褪去柔情装满了阴森占有，冷戾嗜杀的神情让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