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9章涅瓦河畔（6至8节）(5)

维特首相不承认这个事实。至少公开场合从不承认。他雇了不少“知名学者”，在报纸上连篇累赘地发表“专业分析”，声称1905年只是孤立个例，绝不会变成常态。可问题是，这些话骗鬼还行，骗人实在不够好使。《泰晤士报》曾经言辞尖刻地评论道，罗斯帝国的国运，已经连续衰了二十多年，“圣乔治也不清楚何时好转”；沙皇为了苟延残喘，敢向任何“亲密盟友”敞开屋门，甩卖那点越来越少的家产。
当钱包干瘪的时候，无论个人还是国家，都必须做出取舍。罗斯帝国正是如此，沙皇陛下与首相阁下，干脆地放弃了不咋急迫的项目，把有限的预算用在了刀刃上（字面意义）。福利设施的酸白菜汤越来越稀，工人买到的列巴面包，口感也变得越来越粗糙；莫斯科车站的顶棚，仅仅只是拆掉了碎玻璃片，重新翻修的预算，下个财年恐怕都别想编好。

站外寒风呼啸，站内雪花飘飘。这个国家已经病入膏肓，混乱只在朝夕之间。弗朗辛只看公开资料，就能得出如此结论。但罗斯帝国的贵族精英，却对就在眼前的事实视而不见，他们普遍逃避治国义务，终日沉浸在社交圈里，生活过得好像鸵鸟一样。
【看看这站台吧。】弗朗辛眉头紧皱，嫌弃地环顾四周。【闻闻这股腐臭味道。贵族们要么谈年金要么谈债券，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子女排列组合，玩那种铜臭熏天的政治联姻。商人与工厂主，那就更直接了，他们三句话不离卢布，满眼都是利润数字，除了盘剥雇工没有任何爱好。难道他们真的以为，自己能从葡萄里面一直榨汁？整座葡萄园，都快里外翻个了！】
悠闲的日常
她越看越觉得不是滋味，怒火就像聚变堆一样熊熊燃烧。弗朗辛很想移开视线，让自己稍微安静一些，但学者的天性，却让她的目光愈发锐利，观察的更细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