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其实是第八届黑马星期六的二轮文(10)

“他们都死于将至暴雨。”安多从中挑出一块碎片，尤利西斯认出是自己的斗篷，上面还留着那条蚯蚓的痕迹。
“尤利西斯，我们都是被这个他妈的世界玩弄的该死的妓女。你没资格带安多走。”阿南刻说，“你为什么还不打开那扇窗户跳下去？去那里迎接阳光！去那里迎接你的死亡！”
你说得对。她站起来冲到窗前推开窗玻璃，无视窗外的遍地虚空，决绝地纵身一跃——我要离开这里。哪怕我现在就死去也不能弥补这顿饭带给我的伤害我再也不能将安多带回来了我再也无法见到她了为什么我要和这幽灵恋爱……
……我想拥有精神上的父亲。
尤利西斯在天桥上醒来。即使雨已经停下，平日里繁忙的路口却是空无一人，没有人，没有车，只有死气沉沉的寂静。她感到颧骨处有刺痛的暖意，抬头看见刺目的日光刺破层层叠叠的云层，渐渐吞没整个天空。日光取代了伤口，日光取代了那一汪腐烂的血肉，日光成为了我们最大的伤痛。她在日光里看见了死去的老人，死去的鱼塘塘主。

“你为什么不呆在家里好好遵守禁令呢，我的孩子？”她听到虚空的低语。
她被自己推下天桥。
我们都将死于将至暴雨。她在坠地前声嘶力竭地呐喊。
“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又是个自杀的可怜孩子。”警察驱散天桥下冒着大雨聚集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