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其实是第八届黑马星期六的二轮文(8)

“你不如称他是荒谬的。”阿南刻带点讽刺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尤利西斯被安多洛美达搀扶上餐桌，看到了那份麻辣香锅已经被吃了三分之一，两瓶柠檬茶被拆封——一瓶是安多洛美达的，另一瓶是阿南刻的。最后一瓶摆在她面前，边上放着一袋葱油味的压缩饼干。
“真遗憾，我说过请你当心些那些架子了。一个刚才被你带倒，上面放的颜料罐滚了一地。我们收拾了好久。”阿南刻给尤利西斯的碗里夹一只鸡翅，“你还记得你是怎样与我相识的吗，尤利西斯？”
“啊，等一下……让我想想。那天是你接手了安多洛美达的案子，调查出的结论是自杀。就是这样。你给我留了电话号码，说要是有疑问可以再来找你。过了几年你辞职了，写信来说，可以让我见一见安多洛美达……所以我就过来了。”尤利西斯咬一口鸡翅，滑嫩的鸡肉腌制得恰到好处，麻辣味刺激她的味蕾，她不得不相信在目前这个混乱的情况下只有食物才是值得信赖的，“先不说这个，阿南刻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记得安多死了啊，自杀了啊。”

阿南刻挑起一根笋尖：“她从来没有死过，就好像我们从来没有活过。那天我以为我已经杀了她，然而，就在那个日子，她推开我的房门，对我说。
“‘你想不想见一见太阳？’”
尤利西斯抄起手边的柠檬茶就想向阿南刻头上打去，被安多洛美达按住：“如果你不喝这个柠檬茶的话，能把它给我喝吗？”
安顿好尤利西斯，安多打开从她手中哄骗来的柠檬茶：“这个柠檬茶真的很好喝。你叫尤利西斯是吗？我看你还挺脸熟，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你冷静点，阿南刻谋杀我，是她向积雨云履行的义务。尤利西斯，告诉我，那些城镇究竟哪里千篇一律？”
 什么。
“你看，尤利西斯，你不记得。在我们这些健忘的人里，你是最健忘的。”阿南刻说，“他们的神情是千篇一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