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杯 番外一 趁着03(5)

无论是怎样的身份，都希望能留在她身边。趁着现在还不算太晚，她心里还没再住进一个人，还赶得上补给诺诺一个“父亲”的角色。
于是小雨问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回答。
服装厂还是建起来了，陈雨的幼儿园也重新开业。
她扑在学校里的时间多，以往要和诺诺商量好，要跟着她那就不能闹，吃饭也没准点儿的，要么在邻居家里待着，但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现在多出更好的选择，博涵完全可以胜任，诺诺可以在他那里待上好几个小时，直到陈雨确保所有的孩子都平安到家。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个月，陈雨看着兄妹俩越来越亲近，更舍不得开口赶他走。直到诺诺提到想一起生活，她意识到有些事不能再逃避。
博涵没有过掩饰关心和爱意，赤裸裸一颗心摆在面前，珍藏还是践踏任她发落。他越是这样坦荡，陈雨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你是成年人了，做事情不要意气用事，成熟一点好不好？诺诺不是你的责任，不需要你来弥补什么。”
“我也不希望你用自己剩下的人生去治愈童年。你没有母亲，她没有父亲，这些都是事实，躲不开的。”

陈雨太了解他的心性，和老张一样有奇怪的执念。老张觉得为死去的人报仇比活着的人更重要，博涵以为填补了诺诺的童年就可以救赎自己的童年。
“你那些依恋、不舍、安全感，那都不是爱。” 
“爱是……是”
她想告诉他什么才叫爱，搜肠刮肚，却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被人爱过，她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谈论起这个话题时，诺诺已经睡着，他们在陈雨公寓的客厅里收拾换季的衣服。博涵把诺诺的小裙子叠得整整齐齐，秋雨带来寒意，要和夏天告别了。
他并不赞同陈雨否定自己的感情，但也不纠结于此。
“难道非要像我爸妈那样，死生契阔才算是爱吗？”
“我只是想和你、和诺诺在一起，我们都好好活着，好好地过日子。至于是不是爱，没那么重要。如果你觉得这不叫爱，那就不是好了，你不爱我也没关系的。”
一边埋怨着父母生而不养的失职，却也最终一边理解了他们的誓死不渝。 
爱，是使人盲目，也使人坚定。
他是认真的在爱她。
看着他的眼睛，就又有了这种感觉。如果这就是爱，那真是再美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