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杯 番外一 趁着03(2)

她欠林姐这句对不起，不是一朝一夕还得清。
“博涵大了，诺诺又愿意选我做妈妈，我实在舍不得……”
唯一不算辜负的，只是好好把博涵养大，身体康健，耳聪目明。
“博涵现在很好。不敢说有多出众，但应该配得上做林家血脉。他脑子像您，很聪明的。”
“当然也很懂事、对我，对诺诺都很好。唯独对老张……对云雷哥……可能也是我的缘故。”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林姐，我又做了一件错事。”
老张撒手人寰，博涵远赴异国，独自抚养诺诺的几个月里，晨雨总是难眠。想已渡过的几千个日夜、想将来不知归途的后半生。
博涵是个面软心软的人，又过于依赖自己。
以前是年纪小不懂事，往后想明白了恐怕也会不齿于曾经荒唐行径。与其到时候撕破脸皮，不如现在相忘江湖。只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
那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博涵大概在念高二。正是肆意生长的年纪，爱玩、也很会玩。游泳、骑马、赛车，甚至是射击，只要是感兴趣的体育项目，几乎都能学得有模有样。

那年夏天，参加一个游泳比赛，作为向来不以体育见长的院校，能够挺进决赛已然可喜可贺。晋级后的总决赛场馆设在外地，校队允许家属陪同前往。
张云雷那时忙于势力扩张，无暇顾及家里，却又不愿博涵显得孤单。加上他难得主动提出什么请求，于是松口叫小雨跟着一起去，还特意拨了人过去监护。 
最终虽然只拿到亚军奖杯，但也十分值得庆贺。晚上结束比赛，大家被允许自由活动，没有教练在耳边念叨，家长们也大多不参与聚餐，孩子们多多少少偷了两口啤酒喝。
大桥横跨两岸，江风咸湿潮热，吹得人不知西东。夏晨雨因为年纪卡在两代人当中，混在哪边都不尴不尬，不想听中年夫妻凑在一块儿互相吹捧，找了个借口跟着这群少年出来，只说要代表家长们看着点儿他们。
下了桥，有只乐队在街边表演，唱她听不懂的粤语歌。想来传唱度很高，几个年轻孩子都能跟着和，粤语很不地道，听得出什么理想和青春。
后来又接上一只英文摇滚歌，主唱邀请他们这群积极捧场的路人一同参与。话筒被推搡着转了一群，落在博涵面前。从前一起唱过歌的同学们知道他声音好听，怂恿着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