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杯 番外一 趁着03(3)

他脸上因醉意砣红一片。眼神迷蒙着，晃晃荡荡上了台。不知和几个人说了什么，曲调就变了个风格。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You ought to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星河缥缈，如软烟织就的罗纱，轻薄高远。映照着游轮的灯火，灿烂又浪漫。少年的歌声在江水上游荡，涟漪堆叠又散开。
“The world may change my whole life through/But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深情、痴迷、她站在人群以外，他目光穿过肩踵，眼中不见人间，只一个她。
周围的同学们听出猫腻，起哄问他这歌唱给谁。
他酒醒了一半，笑笑，说唱给喜欢的人，祝她生日快乐。
从未有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心动。身边的人、事、景物忽然被割裂开，只看得见少年含情的眉眼，和嘴角一弯浅笑。耳边人声褪成陪衬，她听到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声，然后眼泪就冲破大脑的防线，模糊眼前的路。

至少这一刻，她相信了他是认真的在爱自己。
其实在此之前，也已嗅到过不妥。
博涵是她亲手带大，似亲似友，几乎无话不谈。但自从念高中以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男孩子长大了，总会有些自己的小秘密，晨雨可以理解。
他卧室的门总是反锁住，钥匙鲜少离身，连里面的衣橱桌柜也全都锁得严实。陈姨私下里和她说过两次，整理房间时见过他抽屉底下压着儿童不宜的成人读物。
晨雨起初并不放在心上，青春期对于两性关系有好奇心才是正常表现，不必过分干预。直到偶然在垃圾桶里倒出开过封的、刻意藏在文具包装盒里的避孕套，才觉得还是应该和他谈一谈。
她不适合出面，说动张云雷委婉地去交流过两回。当然没提及发现了这些东西，只是嘱咐他发乎情止乎礼，好奇心可以保持但不可越界，在适宜的年纪才好去做适宜的事。
原以为点到为止即可，博涵毕竟不是惹人费心的孩子。
结果似乎治标不治本，不过是把心思藏得更深。晨雨也旁交侧击向老师同学打听过是否有和他走得近的女同学，早恋倒不可怕，就怕他祸害人家小姑娘，但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