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的场所 下(5)

正君,看见白球了吗?”“……没看到”“奇怪啊，刚才还飞到那里呢。”“……”“……”“系吗，系这回事啊”“什么啊，系这回事”“那个泽亲。你知道比我们第一个年级的上田修士失踪了吗？”“啊知道。家里警察还来了”“对、我家也是”。然后，正君注视着自己脚边的球，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泽亲，既然如此我们一起去找吧”“啊？找什么？”“上田修士”“怎么找？”“嗯，大概”“那样，大概是找不到吧”“但是泽亲，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跟着白球就找到了”“但是没有白球啊”“消失了”“算了。那个、跟球差不多。所以说一起去找啊”“没有球啊”“有啊”说着正君捡起刚才踢的足球。“你在说什么”““泽亲，走吧，在这里待着也没用。””
　我被莫名其妙的白玉带着来到操场，这次又被正君带着莫名其妙地走出操场。我穿过校门，正要去取自行车，被正君拦住了。“自行车那样放着就好了”。因为你说得很干脆，所以我决定服从。正君把足球抱在胸前，自己也徒步。我也跟在正君后面走。正君离开学校，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虽然和汽车擦身而过，但一次也没有和行人擦身而过。大家好像都躲在什么地方，只有我们走在夜晚的世界里。还有虫子们。我只是一边注视着正君的背影，一边跟在正君身后。鲜明依旧在我眼前。感知一切的感觉依然存在于我的体内。我闻了各种气味，看了各种东西，听了各种声音。田地对面国道上车辆的轮胎声，也顺着温湿的风，清清楚楚地全部传到我的耳朵里。

　正君拐进一条岔路，离开了回家的路。我一言不发，跟在正君身后。他抱着足球，在我不认识的民宅前不断前进。很快房子就没了，道路变成了田间的小道。民宅消失后，人的气息自然也变远了，越发觉得这个夜晚的世界里只有我和正君。我的心开始怦怦直跳。田野的对面是山。抬头看山，在漆黑的剪影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纤细地挺立着的杉树，宛如一座巨大的剑山。我想，也许就这样被正君带到一个秘密的地方，然后被杀了。虽然这是突如其来的结局，但我还是觉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是已经接受的结局。只是，我很在意你的台词。去找上田修士吧?你在说什么呢，我想。正君没杀过他吗?只是抓了，还没杀吗?还没杀，也就是说上田修士还活着吗?还是为了把我带到和已经杀了我的上田修士一样的地方，只是随便说说?
　当你从建在田地中央的旧木屋旁拿起一根长长的锄头，一只手拿在手里的时候，我想:啊，我果然要被杀了。上田修士也许是在练习时被杀的。一定会和上田修士在同一个地方，同样被杀。
　不过，正君拿起锄头，转了个方向，开始往村落的方向走。那不是发生在山里吗?我不明白。然后，正君默默地领着我，来到村落最远的一处民宅。这所房子虽然看起来收拾得很整齐，但却毫无生气。窗户紧闭，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完全没有人住的样子。那是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