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5)

“菲欧娜……走……”黛米昏了过去。
我醒悟过来，这场撞击的目的并不是延缓“它”的脚步，而是让菲欧娜有时间反向行驶，让“它”不得不回头去。
“它”在火焰中调转车头，面具上的利角因为火焰的缘故而更显狰狞，我听见了更大的喘息声，车的速度如惊雷一般。我没有选择继续跟飞“它”，而是沿着山间雪道继续飞行，我不敢再想象下去，只能祈祷菲欧娜能够让那两位先生夺得一线生机。
雪是没有边界的，但是群峦已是越过了。我在第三赛段的中段赶上了两位先生，他们沉闷的开着车，任凭风雪打在脸上。
锁链的声音遥遥响起。二人有所警觉，但车的时速已经是达到了极高的程度，想要再作提升是绝难完成的。
“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那名男子开口了。
“麦克，多注意。”诺顿点了点头，前方就是一个分岔路口，两辆车分开了。
“祝你好运。”麦克扯了扯嘴唇，“可不要辜负女士们的期望啊！”
直觉告诉我，我应该跟着诺顿飞行，在这场危险的游戏里，他是被其他三人寄予厚望的那个。
“绝不允许你，越界！”我听见了这声怒吼从后方传来，那也是我第一次听见“它”的声音。
假如北欧诸神真实存在，那么所谓的诸天震怒，雷霆万钧，也不过就是我所看见的这一幕。

赤红的利角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金属面具上方方的鹿嘴此刻正大张着，吞吐出黑色的烟雾。喘息声越来越大，就像野兽的怒吼。
巨锚被“它”猛力掷出，两弯铁钩紧紧的勒住了诺顿的奥斯汀Seven。出乎意料，奥斯汀Seven没有被撕裂，只是时速降低了下来。
是冰。我立刻意识到问题。冰面的摩擦系数极低，在冰面上撕裂以安全性能著称的奥斯汀Seven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这并不影响它达到目的，铁链在不断的往回收，两车距离不断缩短。
“班恩，真的不能挽回了吗？”诺顿低语，原来“它”名叫班恩。
“越界，不可饶恕。”班恩继续把巨锚拉近。
“伙计，尝尝这个！”我听见右后方有一声戏谑的调侃，那是一辆德系车上的声音，“这是咱的小把戏！”
“不要！麦克！”诺顿大吼。
第三辆车的加入让天平向另一方向倾斜，前后追尾或许发生的只是一桩交通事故，但左右的碰撞即便是再稳重的车辆，也无法在这种高速下保持平衡。
巨锚脱落，班恩和麦克的车亲密的“吻”在一起，撞进了高大的雪堆中。一切都被白雪掩埋。
诺顿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雪，随后向前驶去。
结局是一场惨胜，或许他的余生都会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哀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