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羡忘）伪骨科当朝帝王羡×前朝太子机be慎入(5)

蓝湛闻言，还是愣了片刻。
他知道魏婴心里诸多怨恨，不平，可终究没想到已是如此之深。
可是，纵是如此，那他自己呢？他失去的亲人，毁掉的人生，还有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又该找谁来讨。
蓝湛恍然觉得无比的疲惫，也不想再争辩，究竟是谁辜负了谁，便垂眸低声道：“那陛下想怎样，就这般关我一辈子？”
魏婴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视线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戳出两个洞，嘴角一扬，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来：“当然不是。昔日我跟在太子殿下身边，见识过太子殿下武功过人，实乃人才，不可浪费……正好朝中领侍卫大臣一职空缺无人，孤想来想去，只有太子殿下德才兼备，最能胜任。”
“不可能。”蓝湛抬眸，拒绝的很干脆。
他乃靖朝太子，背弃家国先祖在大魏朝做官……当真是羞辱他惯了么？
“魏婴，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可让你图的，你若非要关着我，我挣脱不了……可是死有很多方法，最不济我可以选不体面的，不怕鱼死网破。”
原本魏婴终于找到了简陋的大殿里能坐的地方，凳子很矮，坐下来便伸不开腿，于是心里有些火气：他是忙着，才叫人将他随便暂且关起来，没想到底下的人，就选了这么一个偏僻简陋，不知多少年没有住过人的地方。

可蓝湛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将他那一点点怜惜磨的一点不剩，只剩下满腔的愤怒。
他及其淡漠的笑了笑，慢慢道：“蓝湛，你知道这些天孤在干什么吗？”
“这些天，孤在忙着清剿蓝氏余孽，除去蓝启仁一脉，还有五支旁系，有四支在京参与从政，都被尽数流放清剿……还剩下最后一支，远在姑苏，世代守着书院教书，孤便留了他们性命，念他们无罪。”
他不知道眼前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或者说，这个人是不是原本就是这样咄咄逼人，但眼下，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只大手死死攥住了心脏，疼的浑身颤抖。
“魏婴，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猛地抬起头，那藏起来的阴郁和憎恨又明目张胆的从眼里明明白白的映出来。
“当然，因为当年，你们靖朝也是这样逼我，逼我大魏旧臣的……你不是要还吗？那孤就一笔账一笔账的，给太子殿下算清楚。”
魏婴不喜欢蓝湛骄傲的样子，总让他想起那是属于自己的光芒被抢走的事实，可他似乎也不大见得这个人微微垂首，满身的倦意和落寞。
这个屋子开始让他觉得压抑和窒息，但他本能的抗拒自己这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