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羡忘）伪骨科当朝帝王羡×前朝太子机be慎入(3)

门被推开的猝不及防，那人面色阴沉的站在门外，似是已经站了很久，帝王华服裹了一夜的寒霜，然不及眸底半成凉意。
大约是没料到门开的这般早，目光接触时，二人均是微微一怔。
“魏……陛下。”
这声陛下，是魏婴第一次听蓝湛这样叫他，分明是很清淡，很平常的一声，却让他心尖一颤，不由皱起眉头。
说起来，他自那夜将他从牢里提出来后，便再没见过他。
他换去了在牢里一身脏的看不出本色的衣服，重新披上蓝色长袍，仿佛又找回了他太子殿下的骄傲。
这些天他刚刚登基，事务繁杂，登基大典结束后，便悄悄吩咐人将他关入了这长欢殿，直至昨夜，才总算有了时间听那天负责看守他的侍卫回报。
他对他的太子殿下看见他君临天下的表情很有兴趣。
但是很失望，那个人一直是平静的，他期待中的愤怒，悲哀，疯狂……一个也没有出现。
“……没有了？”他狠狠地注视着跪的膝头发抖的侍卫，冰凉的眼神让人即使在三九天里仍旧如坠冰窖。
那侍卫知道，他如果再说不出什么，眼前这位帝王就会立刻要了他的命，毕竟是凭一己之力杀出血路改朝换代的人，哪里会缺血性。

“……还、还有……陛下受众臣参拜时……他好像、好像是哭了……”
魏婴神色终于动了动，道：“哭了？”
“是……”
呼吸一紧，手上的毛笔应声折断。
原来你真的会哭，我的太子殿下。
他很想知道，他在哭什么，是在哭亡了的靖朝，在哭这些天受到的折磨，还是……
可他一脚踏进长欢殿，看见一片漆黑的时，才意识到已经是深夜了，他四下绕了一圈，见各处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要是有月亮，或许能隔着青纱看见他沉睡的轮廓。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一脚踹开门的冲动，脑子冒出来一个奇异的想法，是既然他已经睡了，便睡着吧。
在牢里好几个月，估计是没睡过好觉。
但那个疑问却一直在心头徘徊，挥之不去，他就这样站到了天明。
“为什么哭？”此刻，他幽深的瞳仁里只有那个人一抹浅蓝色的身影：“孤登基大典，你为什么要哭？”
蓝湛抬眼，目光扫过他的脸，然后很勉强的笑了笑：“那陛下又为何改变主意留我性命？”
魏婴顶着一身寒气大步踏进了屋，被屋里的空旷惊了一下，原本在门外的戾气被冲淡了不少，可听他依旧是一点不肯服软的语气，又有点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