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羡忘）伪骨科当朝帝王羡×前朝太子机be慎入(4)

“是孤在问你，你配来问孤么？”
“一朝沦为亡国臣，自然悲切。”他说。
“没有了？”
“……是，陛下以为，还有什么？”
是啊，魏无羡，你跑来等了一个晚上，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答案呢？
着实是自己心里也没底，魏婴狠狠蹬了他一样，觉得有些可笑。
“陛下问完了，那就该我了……”
“陛下不肯杀我，又不肯放我走，是……什么意思？”
这些天，他一直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早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他背着弑父，弑君，亡靖朝的千古骂名，不管是靖朝的旧臣，还是大魏朝臣，见了他都要忍不住啐上一口，如今，他更是明晃晃的昭告天下，前朝太子早已葬身大火，他现在连一个身份都没有，他留着他，究竟还有什么用呢？
蓝湛望着那人，舌尖泛着微微的苦：“魏婴，我以为走到这一步，这天下还给了你，我们已经两清了。”
他叹：“你若是待我最后一点仁慈，我便离开上京城，从此你留在你的皇城，我浪迹我的天涯，或者，你杀了我解恨，一了百了……总之都眼不见为净……”

哈，两清，眼不见为净。
魏婴一瞬间只觉得他在门外等了一夜，简直愚蠢至极：难怪他始终固执又坦然，原来他觉得，他们两清了，从此就该没有关系了。
蓝湛看见那双其实很难看出波澜的眼睛里，猛然又迸射出强烈的恨意，仔细想想也算三生有幸，他可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让他喜怒于形的人。
“蓝湛你也配和我说两清！”
要是换了以前，他们二人是势均力敌，过上几招是正常的，他倒也未必落下风，可是如今他身上的软筋散的药效始终未消，只觉得魏婴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铁钳一般，只要再稍稍使力，就足够将他的头生生拧断。
也好，他分明早该死了，死在哪里，死在谁手里，又以怎样的形式死，倒是也不必太过计较。
他想着，无力的手也不再去拽，他闭了眼，等待那人致命的一次用力，只希望他下手足够利索，最好感觉不到疼，他就已经死了。
可是到了最后一刻，那人手不停的发抖，最终将他狠狠摔向一边，后腰撞到书案，有些生疼。
“你想痛痛快快的死，可孤凭什么成全你？蓝湛……这江山本该是我的，孤不过从你那里拿回来，你就觉得你还清了？那我这些年来受的折辱，我失去的亲人，我整整两年的自由，我身上这些永远也抹不掉的伤，还有……莫非就这么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