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周同人】上穷碧落下黄泉（八）(2)

“柔条折尽成轻别，向空外、瑶簪一掷。”
“算无情更苦，莺巢暗叶，啼破幽寂。”
他莫名向来处的那间小屋望了一眼。
那双从大红色袖口下伸出的手苍白瘦削，它们将那玉簪一寸、一寸地抽出，流泻了一地的墨色。
那一瞬，周子舒竟很想伸手去接。
他好像很怕看见他这个样子。仿佛那一头青丝合该在他掌心里交缠成深刻的掌纹，却不该垂落在地，染上尘埃。
大红本是喜色，如何让他穿成这样的死灰余烬？
可他终于没有伸出手去，连他的玉簪都是最后那人站起身来替他戴上。周子舒只看见他胸口，明艳的红色枯萎了，干涸的血污看得人眼疼。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再问他。他看来同样心事满腹，周子舒轻叹一声。前生不知何人作怪，有些无主的记忆反而入骨三分，忘也忘不干。
然而举目四望，人群里哪有一张脸是旧人？
容销鬓减，相逢应自难识。
皆是陌路，心意阑珊。
孟婆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周子舒立于桥下，立于千万生魂的摩肩接踵之中，却仿佛天地之间只此一人，他的目光极深极远，可又似乎两眼空空。
到底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孟婆看见他摇了摇头，看向自己，万般无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