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周同人】上穷碧落下黄泉（四）

四
“谁要听这种事。”
地府。孟婆已给温客行的伤处上了药，遏制住了那些刀刀见骨的伤继续恶化的趋势，免得他话说一半就烟消云散了。这倒还是她千年来第一次给一个鬼疗伤，他付了双倍的代价，若是想救的人没救成，执念至死未了，便算是她办事不力了。孟婆不知这样一桩难事怎么会轮到她来头疼，明明她只负责给鬼递上一碗孟婆汤，叫他们宽宥释然过往种种，自己赶路去便是，如今她竟然还要帮着这两个俨然只剩一口气吊着的鬼清算前世的账，特别是这个清醒着的似乎也没有讲出什么有价值的事。
“那后来呢？听你讲来你们感情好得很，他总不是被辜负了才致伤心欲绝吧。”
温客行轻轻笑了一声，似乎也觉得这种假设有些荒唐，接着又摇了摇头，再抬眼的时候，那种令孟婆心神俱颤的凄怆却又回来了，“没有后来了。后来我再见他，便是在此处。”
他的答案总是出她意料。“怎么说？”
“你们地府，”温客行闭了闭眼，“不是该有卷宗吗？不看吗？”
他既这样说了，她也不愿再难为他，探身自一旁的箱子里拿出最上层的一只卷轴，果然，上面不只有温客行，这二人的名字是列在一处的。
地府的记录其实极其简略，人间芸芸众生尚有许多的官府衙门分管，然而无数死魂却只有这一个阴曹地府可去，地府里也只有这寥寥几名鬼差，因此记录这种事能省则省，卷宗以人们死去的时间为序，死在一个地方的便也记在一处，顶多再缀一句死于何事何物或何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