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花落二三君知否(4)

嘻，哪里是夫妻，明明我们都是男的。我暗自纠正老者的口误。
某幻缓缓为我揭下盖头，他的脸在我面前清晰了。本来某幻的五官就好看，粉脂再一渲染，愈发衬得他帅气逼人。
然而，我算到了一切，始终没料到父亲会提前回来。
“吱——”木门被推开。
唢呐极不应景地响了，刺耳地划破天空。
父亲的脸阴沉下来，像暴风雨来前的黑。随即他退出去，几秒钟后带着十多个人涌入，手持刀枪棍棒。
宽敞的空间突然变得逼仄，让我喘不过气。
听见父亲的怒骂，他骂某幻是“贱 人”，骂他“不 要 脸”
我想反驳父亲，可嗓子干得要命，一句话都说不出。
一把刀朝我们丢来，我动了动身子，要挡在某幻面前。某幻的反应比我快得多，宽大衣袖一卷，将我护在怀里。

刀，不偏不倚，正中某幻心口。
血飞溅出来，泪混着血，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抬手抹掉眼泪，但泪水不听话，又涌流下。
这唢呐，吹的明明是大喜的曲儿，为什么如此凄凄切切。周遭太喧杂，我听不清某幻说话。
我只能看，看他冲我笑，看他的唇——我品尝过、带点儿凉意的唇，在一开一合，在说“我爱你”抑或是“对不起”？我看不清。
他在消失，某幻在消失。我抓住某幻的手，十指泛白，紧紧地抓着，以为这样能摆脱死别的降临。
某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我做口型。
我看清了，他说：
“别哭。”
某幻啊，今天我娶了别的女孩，气不气？
你曾对我许诺：“少北，我们的婚若是没有结完，等你与他人成亲。我就来，来亲手把你夺回来。”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