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尽(3)

“阿程，我回来了。”
“哦，知道了。”
“你不想我吗？”
“哪个哦，鬼才想你！”
我偷笑，“少爷，信可已经存了一箱子了呢。”
他转过头凶巴巴的瞪我，“你闭嘴！”
马嘉祺也不说话，只是笑。
这三年好像一点也没有变，这两人也没有丝毫生疏，少爷长开了，更显精致，马嘉祺带一副金丝眼镜，也更谦和儒雅，俩人站在一起像一对璧人。我作为少爷的丫头，最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亲密已不似寻常朋友，可这潜移默化里，我竟也习惯了，好似他们之间本就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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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声愈加频繁，可这片小院仍然安静。午后，他们窝在一起休憩，下午，一个看书，一个画画，这三年，少爷的画功大有长进，也开始学着掌商事了，马嘉祺虽不说，可眼睛里的赞赏却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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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来的频繁，常常一待就是大半天，纵使说是兄弟感情好，可少年人的喜欢哪里是藏的住的呢，夫人和老太太虽没直说，却也一清二楚，姑娘家打听了一个又一个，也是想早点让少爷成了家，好疏远了去。
还没等我告诉少爷，马嘉祺先开了口，“阿程，我父亲母亲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藏不住，我索性就说了。”
“你疯了？他们不同意怎么办？要我们分开怎么办？要是……”
“他们已经在给你我说亲了。”
“这么突然吗？”
“阿程，我不想娶亲，我想娶你。”
“他们不会允许的……”
“所以我是来告诉你，我打算去参军了，等我挣到一身功名，就再也没人能阻挡我们了。”
“不行，你不能去，那太危险了！我们私奔也可以，实在不行，我们各自娶亲，只要我还能见到你就行，你不能再丢下我第二次！”
马嘉祺一把抱住少爷，“阿程，你冷静，参军一是为你，二是为国，我想守下一片净土，拿来娶你，你听话，好不好？”
少爷红了眼，对着马嘉祺的肩膀咬了一口，直到咬出了血，“我知道，我劝不住你，你有你的抱负，好，我等！可是，我不原谅你，我要你活着回来跟我请罪，你若死了，我立刻娶亲，让我想你念你一辈子，休想！”
马嘉祺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
马嘉祺走了，除了祖传的玉佩，没有半个字。少爷没哭没闹，只是沉稳了很多，他接手了丁家的铺子，从丁公子变成了丁老板。不知道他怎么说服的夫人，明明人选都定了，却又好像再没了着落。炮火连天里，少爷当机立断，接了军队的订单，定做棉服。他一直坚持要用最好的棉花和布料，为此，掌柜的跟他起了不少争执，可谁也劝不住他。堂堂丁家大少，整天猫在店里做衣裳，我只偶尔给他送水时听他低声说了两句，北边的天，可冷着呢。我想，他做衣裳，也是期望着那个人能穿上，用最好的料，是怕用料次了，冻着他的心上人吧。我知道，少爷虽然不说，可心里还是惦念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