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声处 第七章(4)

“只是许先生一向谈的都是大生意，不知何时对街头困苦的孤儿那样上心了。”隐约还能听见我言语间的嗤笑。
“身在乱世，手握资本，本就应该帮助处在不幸中的人。”
“有人理解我，有人否定我，只是这样而已。”
我沉默地看着舞台上斑斓的灯光印在男人的眸子里，一副可以让任何人倾倒其中，为他奉上一切的漆目。就是这双幽黑的双目，让我唯一的朋友背叛原有的信仰吗？
许墨无奈的叹息：“尽管理解我的人很少，但至少还有人愿意站在我这一边，与我而言已是幸事了。”
“我一个舞女懂什么，也就是巧言令色，摆弄人心罢了，许先生自该是有更长远的追求罢。”整整一船的军火，将滴着血的武器递到敌人手上的刽子手。
许墨似是接下我的话锋，在淡淡扫了扫我后沉默地将目光投向远处。
“我有苦衷……”
我没有再说话，丝缕烟气绕过光线，如同男人漆目中翻涌晦涩的波澜。
指尖敲了敲杯壁，自嘲地苦笑。
“他们忠诚于我，却没有一个落得好结果。”他的话继续着，目光所及皆为悲戚，原来他也会有这样荒凉的神情。
“或许我的选择一开始就是错的，朝夕之际，力所能及罢了。”
循着他的话我不免犹疑，那个小男孩是怎么死的，最后一次见他只有在那黑暗的街角，将我引至那屠戮之境，之后是因为暴露才不曾露面，还是真的如许墨所说湮灭在了夜霭中。

“人和人的际遇缘分，也不是朝夕之力所能到，信什么，不信什么，都是天定好的。”
“许先生不必过分感怀。”我适宜的安慰道。
“悠然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许墨眯了眯眼睛。
“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近你吗？”
我噙了一口红酒，苦涩的厚重感辗转在口腔，消磨意识。
“听命行事，我没的选择。”
许墨低低的笑了：“你还是没变，一往的伶俐，你的朋友才会这样仰慕你。”
心在一瞬被提到嗓子眼，周棋洛，果然是你。
许墨看着我的神色渐渐浮起的哀伤。
“他想见你。”
“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