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的挽歌 章四 突变(6)

他抽出腰间长剑，预备给费克补上最后一刀。可就在他抬剑的瞬间，一柄剑猛得从他耳边飞过，切下了他的右耳。
瑟依图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茫然地摸了摸右脸，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冰凉，与后知后觉的疼痛。慢了一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他，冷冷地转身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小柒。
他什么也没说。小柒身后的士兵默默地将她踹倒，举起长剑预备斩落他的头颅，试图将功补过。瑟依图阻止了他，“让我来。”
士兵默然将剑归鞘，低头等着瑟依图无声地走来。
“傻女孩。”费克自嘲地笑笑，激怒瑟依图，不过只是谁先谁后的问题，何必如此。他想起自己穿越来到这个世界，恰好是在小柒十三岁生日当晚。
那天，也是他的二十二岁生日。他花两个小时吃完了一个六寸的巧克力蛋糕，然后默默地把循环了五十多遍生日歌关掉，再用一个小时洗了热水澡，把身上所有地方都烫得红彤彤的。直到浑身发粘，手指也变得皱巴巴的，他才湿答答赤条条地从浴室出来，轻轻一跃砸到床上，翻身张开双臂，躺成大字，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直到自己不知何时无声地睡去。

等他再睁眼，就看到一张圆脸，纯净无瑕，像是误坠凡间的天仙。想到自己赤身裸体，它一个激灵从她的怀里跳出，不等他惊讶于自己下意识四脚着地，女孩便睁开眼睛。她棕色的双眼静静地看着他，像只小猫般疑惑地偏头，然后坐起来，宽松的睡衣滑下露出右肩，长发散乱，却并不显得疲倦。
“怎么了？”她疑惑地问道。
“你是谁？”费克下意识张口，才发现身体好像不对劲。只是没等他弄明白，下意识想要双脚直立站起来，却只坚持了一息便重心不稳前脚着地。
小柒听到费克说话，没说什么，而是默默地从床上下来，在费克莫名其妙的状态下揉了揉他的脑袋，捏了捏他的脸，然后将伸手托起他前脚将他抱了起来，默默走到窗边，将他丢了出去，并紧紧扣上了窗。
整个过程，费克都一脸茫然，下一秒才大喊：“好歹给我穿件衣服！”
“我是人，不是狗，也不是龙裔。”在往后的日子里，费克一直这么告诉自己。狗有狗的行事规范，人有人的生存准则。在穿越过来以后，他一直是秉承着“平等”，要求自己和小柒平起平坐。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他必须和小柒吃相同的东西，而不是啃吃剩的骨头或者是带血的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