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的挽歌 章四 突变(5)

费克只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一般，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动。他吐出一口血，意外于自己的脆弱，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狗生要走到了尽头。
没想到小说般穿越到异世界后，竟是落得给盾牌拍死的下场……
“费克！”
他听到小柒喊了一声。
不知是因为暴雨还是重伤，他感到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半路杀出梅尔墨斯家的人？为什么对方会如此执着于取他们的性命？他们甚至不曾见过！
他想不明白。
还是说，他想得太简单？
这些都不重要了。
小柒挥动长剑，与敌人战作一团。只是模糊间，他只能判断一个接一个身影倒地，在第五道黑影倒下的时候，铁塔般的身影猛地横跨一步，扇出手中的盾牌。
她如一只折翼的小鸟，缓缓地在空中划过。雨水打在她身上，一次次冲刷着血污，她与敌人的鲜血混杂，被浓艳地点缀成大小不一的红花，在狂流中高傲地绽放。她就像是躺落在群花之间的公主，随着花瓣的飘落，即将化归尘土。

“勇者，和龙裔。”费克听到身后传来瑟依图·梅尔墨斯的自语，“真是准备充足，也不知道她哪里找到的你。可惜，龙裔是不存在于世间的生物。”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在地上连着滚了几圈，原本提起的几分力道，也被瑟依图一脚踢散。他用力紧咬牙关，却又无奈松开，放弃了挣扎，叹出一口气，忽然觉得就这么死去，似乎也不错。
雨水冲刷着黄泥地，夹杂着远处水湾的臭味四处游荡。费克就这么躺在地上，一时间竟觉得解脱，好似忙碌了一天以后，终于能放空身体躺到床上，将所有疲惫都丢至九霄云外。
反而是这种时候，他大脑格外清醒。他能看到远处高塔上的晨曦钟，也能看清眼前被雨滴掀起的湿泥。很快他便被向自己滚来的黑色瓶子吸引了注意力，他恍然，或许喝下那瓶魔血，能扭转眼前的局面。
可他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一动也不动。一阵风吹过，将瓶子前行的步伐止住，但很快它又重新朝费克滚动过来，带着一股执拗的冲劲。
它在距离费克仅一步之遥时，被一只脚猛然踏碎，里面鲜红的魔血缓缓流出，慢慢渗入到湿润的黄泥之中。瑟依图失望地摇摇头，“原来你真的也不过是一只小狗而已。赶紧结束吧，拖下去给近卫军发现，可就要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