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鱼-03(11)

那时候沈遇家里还没有固定电话，他自己也不可能有移动手机，镇子上只有几户商店有公用电话。他又思考了一阵子，决定出去给肖潇打个电话说明。
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电话，沈遇心里是很紧张的，他不知道接电话的会是谁，她的家人会怎么询问自己打电话的目的。要是接电话的正好是她，他一说自己是谁，她会不会就断掉电话了。
电话接通了，接电话的正是肖潇，他咽了一下口水，有点怯懦地说：“肖潇，我是沈遇。”
那边不说话，也听不见挂断的声音。
“我考了91分。”他赶紧说，生怕她挂断了。
那头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谢谢你啊。”他也想不起自己还可以说什么了，除了感谢。
“……不客气，我也谢谢你。”肖潇终于说了一句话。
“哦，不，不客气的。”沈遇听见她说的这一句话，觉得心里还是堵着一块大石头。

接着就是两端的沉默，谁也没有再次打破。沈遇根本不敢问这礼拜还要不要去外公家补习，他觉得肖潇可以接他的电话并且还说了一句话，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我去写作业了，再见。”终于还是那头打破了沉默。
沈遇机械地回了一句再见，就举着电话听见里面的嘟嘟嘟嘟声音，听了很久。
直到周五，肖潇也没有提起周日补习的事情。沈遇差不多已经死心了，可还是想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起码让下周的气氛有所缓和。他知道肖潇特别喜欢吃芒果，就趁着周末特地去了一趟城里的家乐福，在一堆芒果里挑选了一个巨大金黄的芒果，想着下周一定找机会送给她，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的尴尬境地，还可以说是感谢她一直以来帮助自己补习。
周一，沈遇没有找到机会，肖潇几乎没有独处的时候。
周二，沈遇结束完训练匆匆赶回教室，肖潇已经跟同学去准备合唱比赛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