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的回忆（修订版）(5)

汉斯和往常一样靠卡车厢的围栏边，翻阅着那本黑色封皮的日记。瑞克在车外用枪托敲了敲围栏，汉斯这才把日记收了起来。
“去哪？”
“司机说会停到下午，咱们去镇里转转。”
“可别让我再去酒吧了。”
汉斯跨好了冲锋枪，跳下车去，和瑞克往路边的镇子里走去。这里是前线后方的一个交通点，可以明显地看到这里很多建筑已经空置，代替屋子主人的是一个个站岗的士兵和冰冷的机枪，街道上稀疏地有巡逻的宪兵和留在镇上的居民来回走动。
瑞克把汉斯拉到了一个巷子里，巷子深处隐约传来微微的喧闹声和啤酒特有的味道，汉斯一脸无耐地板着脸，任由瑞克的拉扯。
“12月6日，普拉斯叔叔带着我和雪比到镇子另一头的村子去看望我们的一个远亲，我们叫他库尔夫伯伯。和我们村完全不同，这的平地很少，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库尔夫伯伯一个人住在这，和村里的人一样，他们平时主要靠打猎为生，他的家里放着两把猎枪，有一把比较旧了，但可以看出来它们都被保养的很好。库尔夫伯伯下午带着我和雪比到森林里去打猎，我已经在学校的课程里学会了如何开枪，伯伯对于一个女孩会开枪并不感到惊奇，他说他们这的女孩和男孩一样，从小就会拿枪。猎枪和我们在学校用的训练枪完全不一样，它的后坐力更大一些，我们在森林里四处寻觅猎物，我们发现了一群兔子，库尔夫伯伯教我怎么样在森林里用枪，只是用了一个下午的功夫，我打中了人生中的第一只猎物：一只野兔。太棒啦！库尔夫伯伯表扬了我，他还对雪比说以后要向我学习，虽然他还小不能握枪。

晚上我们准备了烤野兔肉和炖土豆......”
“这的啤酒很一般嘛。”
“啊，我感觉天底下的啤酒都是一个味，我是说，难道你没有感觉像是在喝马尿？”
“你可真没品味。“
瑞克看到小镇广场上有一名妇人正把沉重的行李搬上卡车，“瞧这位可怜的女士，咱们得帮帮她。”
“噢谢谢你们年轻人，愿上帝保佑你们。”
汉斯甩了甩肩膀，行李都是他搬上车的，他正用鄙夷的眼光看着面带笑容的瑞克。
“不过，这可不是女士该来的地方，让我猜猜，你正准备离开这？”
“是的，是的，我本来是去D区看望我丈夫，那很安全，但很快他就被调走了，转了几趟回后方的车才到了这里，现在我得离家更进一步了，我想等待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调皮的女儿给管教好，你们说对吧？好了，我得走了，司机催我了。再见热心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