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的回忆（修订版）(4)

“你找到了什么？”
“一些打发时间的东西。”
“哈，难不成在这种偏僻的废墟还能找到什么美女照片？”
“比这个有意思。”
“9月30日，麦子已经变黄了，雪比准备到了要上学的年纪，爸爸考虑把他送到城里和普拉斯叔叔一起，在哪能上城里的学校，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虽然雪比总是把我的书架弄得乱糟糟的，可如果他不在的话......”
瑞克爬上了卡车，装子弹的箱子差点把他绊倒，身后的汉斯一脚踏了上去，瑞克拉了他一把。几个工兵又往车上放了什么东西，然后一起坐了上来。司机启动了引擎，卡车的轮子在泥水里打转，过了一会车才动起来。他们的前面和后面都是满载着物品的卡车，整个车队好像一条蜿蜒的巨蛇，在泥泞的道路上向东边缓缓蠕动。
“还有几天就到交战区了，我们师被调到了前面那城市，然后把第五师换下来。”看起来是领头的工兵说到。

“安闲的日子结束啦”背着铁铲的工兵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给车上的每个人都发了一根。
“你把在侧翼扫雷和挖壕沟叫安闲？我真是受够了在泥里打滚时不时还和动物新陈代谢物打交道的日子......”
几个工兵苦笑起来，汉斯叼着没有点燃的香烟靠在卡车的围栏上抬头看，昏暗的天空看不见落日的余晖，尽是厚厚的云层，不时有几缕从远处森林里升到高空的黑烟，不知道是友军还是敌人的坦克被击中了，无所谓啦，至少自己还活着。在泥路上微微摇晃的卡车让汉斯逐渐产生了睡意，叼在嘴里的没有点燃的烟滑落到了车厢地板上。从刚刚他就觉得这烟好像缺了点什么，在睡着之前他想到了，没有麦香味。
“10月15日，麦子熟了，和往年一样，爸爸和村里的其他人到镇上把拖拉机开到村里来收割麦子。雪比跑到田边看大人们开拖拉机收割麦子，他喜欢看机器运动的样子，即使它们时不时会往你脸上喷黑烟，或许这就是男生吧。我和村子里的女孩们一起把堆成小山的麦秆装到卡车上，隔壁的安娜好厉害，她一个人就把半车的麦子装好了。对了，下个月学校就要安排我们去参加射击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