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烟雨，酒未酣心已醉（一发完）(2)

“陛下， 保重！”密室门外，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蓝曦臣静候多时。从魏婴怀里接过弟弟，看到魏婴眼中的痛苦与不舍蓝曦臣欲言又止。
这一夜，魏婴独枕床榻，脑海里一遍遍浮现着蓝湛落入自己眼中所有的神情样貌，侧身紧紧揽住蓝湛的锦枕仿佛是将心中的人儿拥入怀中。窗外雨水嘀嗒不绝，不知不觉已至寅时，而枕下那熟悉的字迹终于落入了魏婴眼里。
“陛下，我等你回来。”此时此刻，魏婴仿佛听到湛儿在自己耳边亲口与自己道别。
“湛儿，有你等，我一定回来。”
温国金国举国来犯，魏婴御驾亲征千里奔袭，此一去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的湛儿，无论是胜是败，他只盼的湛儿平安无事。
“忘机，陛下已经出发前往边境了。”静室，屋内只剩蓝湛与兄长两人。
“兄长，那三个锦囊可都交与了江将军？”蓝湛风轻云淡的拂过忘机琴弦，淡淡一问。
“若遇凶险之事，江将军自会将锦囊交与陛下。”蓝曦臣点头，眼中并未有对战事的担忧。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弟弟运筹帷幄的智谋，当年平定九王之乱那招釜底抽薪之计便是年仅十五岁的胞弟经父亲之手向魏婴进献。
“兄长，我……”蓝湛轻触到腰间那枚藕状玉佩，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有些难为情，不知该如何向兄长开口。

蓝曦臣明白弟弟想说什么，只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宠溺地笑了笑，道：“忘机，无论你作何选择，兄长都支持你。”
蓝湛含笑思绪回到那些与魏婴在一起的日子，道：“兄长，这些日子以来陛下他待我很好。如他所愿离开宫廷，只希望他无后顾之忧。”
依旧是烟雨朦胧的日子，魏婴凯旋而归，只是他并未随军一起回王城而是一身便衣去了姑苏，因为那里有他的湛儿在等他。
“陛下。”
“湛儿，我回来了。”
姑苏河畔青柳树下，他终于可以停舟靠岸接过那把油纸伞牵起一眼便已入心的人儿的手一起雨中漫步。
那日入夜，同床共枕，情浓意暖，温存缠绵，久久不绝。
“湛儿，你知道吗？其实在四年前我便见过你了，娶你从来都不是权衡之术，而是我的蓄谋已久。”望着怀里温热绯红的湛儿，魏婴终于将埋在心里多年的相思之苦宣出于口。
贵为一国之君然而后位空置多年后宫更是无一人，自己不过是与他云深匆匆一面罢了，不久便一朝选为君王侧。可他却只与兄长定下一年之约，一年以后待一切尘埃落定便许自己自由，原来这一切并非蓝氏恩情而是源自多年前姑苏湖畔那遥遥一面，原来他一直都在等自己。蓝湛难忍心中的悔恨、感激与心疼，两行热泪滑落在魏婴裸露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