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学生的青春时光相当舒服（第三章，6.6）(5)

浩二深深地吸了一口雨水的清香，张开口，声音似乎被遥控器操作着逐渐清晰。
“千夏，你想一下，有一个一立方米的纸箱子，棕黄瓦楞纸，你觉得里面有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别动不动就找这些奇怪的问题，行吗？”
“你随口猜一下。”浩二并不理会。
千夏不情愿地晃动着伞柄，雨滴四处飞溅，甩在浩二的后背上，留下数条水渍。
“一立方米有多大啊，这么不清不楚地说，实在想不到东西。”
“不行，会误导，一立方米就是一立方米。”
“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她想了一会，“大概有……”
“有什么呢？”千夏暗自琢磨，“这样说大概太肤浅了，有许多零碎的尸体吗？好假啊，那仓鼠呢，灰毛的小小的仓鼠？不过……”
“我觉得里面有很多，很多晶莹剔透的石头，还发着光，有各种各样的颜色啊，像宝石一样。”浩二提前打断了她的思绪，仿佛不在乎最终会得到什么答案，只不过想借机抒发一下自己美丽的幻想罢了。路边洁净光滑的玻璃窗上，一闪而逝，映出阴沉表情，埋藏在茫然的脸庞中。随之雨的影子忙不迭地填满偌大的窗户，也是一副阴沉表情。

“笔记！”千夏的伞猛地向上抖动了一下，水珠之音也跟着弹跳了一下。
“嗯？”浩二扭着头，有些吃惊，“为什么？”
“我是说笔记，我落在教室了，得回去拿回来。”
“没有那个必要吧……啊，还好没走远，你赶紧去吧。”浩二懒散地笑了一下，就看到千夏立刻转过身快步离开，雨水慌忙地洒在她的肩膀上。
她只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回头看向浩二，并不说什么，眼神折射着期待。
浩二一阵神慌，在好几步的距离之外，盯着那对澄澈却不透明的精巧眼眸，展露出可爱弧度的生硬眉端，本就苗条的身材显得越发娇小。一时间只能感到逐渐增速的心跳慢慢与雨声同步，忘却了呼吸。
浩二怔了一小会，还有些恍惚，于是脱口而出：“哦，是，我在车站等你，别把自己淋湿了。”。
千夏立即满意地摇摆着雨伞走开了，清脆的脚步与积水之镜轻轻碰撞，很快便消失在水雾之中。
“我有病……”浩二闭着眼睛，定了定神，轻轻用手摸了下鼻尖。
人行道并不宽，勉强能并排走三个人。迎面过来两个女初中生，装模作样地用两根手指捉住香烟，一边谈笑着，其中一个披着绿色的丝质外套，搭在肩膀上摇摇欲坠。这人看了浩二一眼，只管向前挺进，他就只好退到低洼的水坑里，等着两人大摇大摆地经过。浩二忽然感到一阵凉气缠绕住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