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学生的青春时光相当舒服（第三章，6.6）(3)

浩二长舒口气，两方都沉默了一会。于是浩二接着道：
“我放学就去，谢了。”
他放下手机，用小臂擦了擦额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有脚步声，谁正走过来。实验楼的楼梯很少有人用，因为离教室很远，偶尔会有人来吃午饭，因此平常都不开灯，光线很暗，浩二看不清那人的脸，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缓缓握紧拳头。
靠近了一些，那人随即“哇”地叫出了声，是个男生，显然也吓一了跳，大概一动不动的浩二在暗处看起来可怕得多了。
两个人并排靠着墙，对着窗外发呆。
“那个，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呢？”
“一班的藤间浩二。”
“我是四班的藤原钢太郎，请多关照。”
“哦，钢太郎啊……”
“怎么了吗？”
“没，想起来名字很像的人。”
“啊……那还真巧呢……”
名为钢太郎的男生似乎想找些话题，不安地，不时说些什么。
“你来这是找人聊天的吗？”浩二有些不耐烦，“你不累吗？”
“呀，那个，不好意思，你说得对。”他于是闭上了嘴，陷入沉默。楼旁的绿叶树摇摇摆摆，闪闪发光。世界陷进黑夜，浩二感到不可思议的愉悦。

“总之绝望就是不顺呗。”他忽然这么想着，有种无法抑制的释然。钢太郎也专心楞起神来。
“藤间同学，你知道黑帮吗？”一片无声，冰冷的水泥和玻璃勉强抵抗着劲风，把潮湿的音响隔离在外。浩二转动眼珠，透过眼角，在黑暗里再次打量这个少年。半空中的皮特托先生绿得越发模糊诡异，显得格外明亮。
“知道啊，”浩二漫不经心地答道，“黑手党啊，家族啊，常有这种影视作品……”
“不，我是指真的黑帮，你没懂，是说流氓……之类的，”钢太郎忽然急躁起来，反而更不成语句了，“比如，比如就在这个城市里……”
刺耳却清澈的金属之声猛地打断了钢太郎的话，浩二使劲敲了一下镀铝的铁扶手，那不祥的声音立刻顺着瓷砖缝遍布整个走廊，无比迅猛，像是打开手电筒一样干脆利索。随后被召唤一般，寂静再一次填满空气，雨点断断续续地击打窗户。
“那种非法集团哪里都免不了的呀，”浩二眯起眼睛，感到极度不悦，“你最好考虑一下再说，是不是有更亲近一些的人可以倾诉呢。”不知为何他微笑起来，是那种条件反射一样的嘴角上扬，既无欣喜也无嘲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