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学生的青春时光相当舒服（第三章，6.6）(7)

浩二唠叨着，一面在书包里摸索，千夏雪白的侧颈晕开微红，渗进领口以下的皮肤里，被雨滴沾湿的头发紧紧贴在脸颊上。
“先用这个吧，至少没那么透明。”浩二递过去塑料雨衣，略带笑意，被她一把抢去。
有那么一小会，只剩下清爽的雨音落在沥青路上。
“我实在忍不住啦，”浩二先开了口，“能问问吗，你去取什么回来了。”
千夏并没有理会他，仍用后背对着。
“呀，不想说就算了，我就是奇怪，没有别的意思。”他赶紧解释道。
雨水顺着车站牌流淌下来，滴答滴答……
车上的空间仿佛要暖和一点，和窗外是两个世界。天空是不是更明亮一些了呢？浩二把脸贴到玻璃上，仰视着，感到丝丝冰凉。嗯……千夏那么拼命也要拿回来，不是笔记，今天没有这项作业，如果是复习也没有这个必要。那是今天晚上一定要用的东西，白天还需要在学校里用到……
他感到一股不可抗力粘住眼皮。
千夏坐在另一侧，也把身体倚在车窗上，望着清澈的玻璃出神。她用手支住下颚，把手肘顶在膝盖上，蜷缩着，毫无动静。那几个学生坐在前排，仍然说笑些什么，在空气稀薄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喧闹，除去司机，便再没有任何人了。

“说点什么啊，你倒是，”是千夏的声音，“你就不觉得尴尬吗？”
“嗯，是。”浩二姑且答应了一声，但显然完全沉浸在不知何处。气氛一度紧张起来。
“啊，对对，我想想，”他这才猛地反应过来，睁开眼睛。他确实思索了一阵，忽视掉了千夏满溢的不爽。
“你知道黑帮吧，现实生活里的那种，每个城市里都有的那种。”浩二向她提问道，格外惨淡。
“那又如何？”千夏如此答道。
“不，没什么，当我没说过吧。”
“那再见吧。”她立即迅速地站起来，朝车门走去了。
天色逐渐变为真正的黑色，过了几站，浩二也下了车。他伸了个懒腰，踩在地上总感觉摇摇晃晃。他习惯性地到处看看，一个人也没有。于是浩二倚在车站牌上打着盹，直到终于有一辆出租车路过。
“去北边的大仓。”浩二阴着脸告诉司机。
“这么晚了，你一个学生要小心点啊，而且还是那种偏远的地方。”司机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据说最近不太平啊。”
“我赶时间。”浩二露出不耐烦的脸色，显然不想再多说话了。那司机也就识趣地闭上嘴。
路灯稀疏，一排排冒着氢黄。他在昏暗的仓库夹缝里摸索着，曲折地往前挪。空间忽的豁然开朗，他踉跄着差点摔倒，眼前出现一片空地，有几个人在仓库外面说着什么，仓库被其他的仓库围抱着，紧挨着毫无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