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风暴—Part IV(6)

 舰长现在要做的便是在这些燃料提供的推力与重量之间寻找一个最优解。这并非一个很复杂的模型，舰长很快完成了模拟进程，将得到的读数设置为目标燃料量和启动高度。
 他瞟了一眼气压高度计，屏幕上虚拟的指针已经滑过了代表5bar的刻度线，他知道他们马上就要进入风暴肆虐的云层。于是他握紧了手中的操纵杆与节流阀。
 “注意，风切。”电脑提示音响起。钟南岩扳动操纵杆，调整飞船的姿态适应改变后的风向。
 他感受到左手传来的钝痛，心中明白是骨折的原因。他并不在意，认为上升过程不会持续太久。
 似乎是闯进了一个乱流，飞船的姿态开始摇摆不定。舰长的脸上开始出现汗珠，抵抗着剧烈的痛觉。
 “舰长，我申请接操纵。”似乎是发现了舰长的难处，副舰长说道。
 “不用。”舰长相信自己的能力足以应付这种情况，尽管高重力下的精细操作耗费了他大量体力。
 高度计指针越过游标。“好，加力开！”舰长发令，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液氢从燃料箱中涌入发动机组，让屏幕上代表推力的读数猛然上升，强烈的推背感随之而来。
 乱流更加猛烈了，舰长已经看不太清屏幕上显示的指向角加速度，全凭自身感受到的变化修正方向。
 “砰砰砰——”突然间声音出现。“注意，左发动机推力下降……”
 “这又是啥鬼玩意儿？”舰长一边尽力操纵着飞船，一边问道。
 “大概是冰雹吧。”江有常和诸芳嫡不在舰桥，这里最专业的人士就只有楼进了。
 钟南岩稍微收了收节流阀，以防冰雹将船体砸坏。屏幕上显现出冰雹落下的放射状轨迹和云层间此起彼伏的闪电。
 “注意，左发动机组停机。”电脑的提示音刚落，飞船猛地向左一斜，钟舰长条件反射似的向右扳动操纵杆，左手抓着节流阀向前狠狠一推。但左手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继续操纵。
 “接操纵。”副舰长见势不妙立即顶上。
 “交……交操纵。”舰长不再逞强，交出了操纵权。“进行左发重启……”
 “收到，开始重启左发！”陈少杰随即答到，开始和舰长一同检查在冰雹中失去动力的发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