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孤独的未来和我们的未来，选那个好呢？（下）(8)

咦？
“……你们……他没有说：‘不能救’。”
不会吧？
“当然那之后一段时期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的，”她点了点头，“即使是现在也很难想起——‘登上了珠穆朗玛，却一不小心在臭水沟里摔断腿’就基本是我当时的写照。和我同一批的女同志们都顺利的生产了，我研究出来的技术没有任何问题，但唯有我既失败又完全无法生育了。于是我就绝望了，大概也是和你一样的理解了所长的这句话。现在看来是曲解了，但当时我像疯了一样的去研究各种禁忌的领域、试图像古代帝王一样寻找什么起死回生的方法——犯下了严重的主观主义的错误。”
“我现在还可以清晰记得的，就是老孟发现我私藏了新儿的遗体，跑到我这里来和我吵架时的场景。他甚至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也就把我给当场打醒了。”
欣女士对自己的过去娓娓道来，越说神态越放松，似乎已然释怀。
“我塌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不停地问着老孟我到底该怎么办。当时，老孟的身体抖的跟个什么似的……”她轻斜目光，似是看向对面，细声满语地说道，“但很快，我就被一声啼哭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高潮……吗？
“现在说来其实也就是所长抱了个小孩给我们。但当时，我用尽了全身力气站了起来——我一听声就知道那绝对是我的孩子——尽管理智上不可能，但我就是觉的是新儿——我的新儿回来了！”
她又闭上了眼，像是在回味一杯陈年苦酿。
“‘世界上没有所谓灵魂’——我无比确信这一点。但是如果有什么可以被称作‘灵魂’的话，那一定当时那种来自我身心和基因深处的呐喊。很快，所长的话就证明了我的猜想。”
她又睁开了清澈明亮双眸，看着我：“那时的情形、他说的每一个字我依然还历历在目。他把手里襁褓中的婴儿递给了我，我喜不自禁、泪眼朦胧的一会儿望着婴儿，又一会儿望着他。我还记得当时老孟攥着我的胳膊一直在问所长‘这是谁’之类的话。然后所长他这样说的：‘姓“未”、名“来”，不是“欣新”。基因上来说，她的确也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愿意的话就养着她，算是给你们一个交代吧。不用担心，尽管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她是怎么出生的。’”
“在我当即同意后，所长就迅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