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选择】YNT万事屋——“旧事”(2)

“你白捡一个故事听，那我不是亏了？”T虽然看起来是个小姑娘，但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那我跟你做交换吧，你想知道什么？”Y虽然有能够看穿人过往的能力，但是他和T显然都不在“人类”的范畴内。
T笑了笑：“我想知道，你做人的时候，叫什么名字？”
“夜思，夜晚的夜，沉思的思。”
“曼柔，”T笑着冲Y伸出手：“幸会。”
“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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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贫瘠的土地，目及之处皆是连绵的黄土，不见一点翠色。村里人形容憔悴，风沙在他们脸上狠狠削过，留下道道沟壑和黝黑的肤色。
柔曼是三年前和父亲一起搬来这个村的。
她的父亲是个满嘴之乎者也的穷酸秀才，空有一腔抱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古董。清朝没了，没有一技之长傍身，为了不饿死，以三十高龄入赘了一户农家。柔曼的母亲因生她难产而死，柔曼从小就得伺候这甩手掌柜的爹。好不容易长到十岁，家乡闹了旱，饥荒随之而来，父亲带她逃了出来，住进了这个村。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谁家都没有余粮，逃难来的外乡人显然更加不受待见，初到此地，父女俩没少受到村里人的排挤，还是因得老秀才识几个字，帮村里红白喜事写些对联，他们的日子才好过些。
柔曼除了这条命和她的名字是父亲给的，其余的一切都是自己挣的。小小年纪下地犁地种田，上山拾柴抬水，多苦多累都能咬牙坚持。偏得她又不是个木讷的，机灵会逢迎，能说会道，察言观色更是不在话下，加上手脚又勤快，很快就同村里人打成一片。
“爹，吃饭了。”柔曼每天打柴回来，匆匆忙忙做了饭，请着父亲来吃。一碗稞麦半碗土，吃下了肚又要上山采药采山珍。回来折腾了晚餐果腹，还要顾着家门口可怜兮兮的一亩三分地，入了夜，又摸黑编竹篾，从早忙到晚。
她那老父亲分明还不到老年，成日里只知道坐在家里等饭吃，呜呼哀哉叹命运不公。
这么多年过来，柔曼已经懒得跟这个老古板顶嘴了，不过将他当做个大佛侍奉。这尊大佛却不知好歹，常年闲手闲脚，贯会使唤人，生了个女儿当丫头使，成天呼来喝去，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