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候（下）［银桂，永远的万事屋背景］

虽然说是下篇，但是看不看上篇其实完全无所谓……然而总觉得最后写出来的效果和当初构思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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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桂看自己的眼神时就知道，他认出他来了。他这张脸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桂。他一开始就知道。
对视只有短短一瞬，二人就错开了眼神。总悟的刀尖开玩笑地指在他喉结前，银时把刀尖移开，毫无所动地吐槽着总悟的打扮。桂也不再说话，只是毫无所动地围观着。
毫无所动。
可是怎么可能毫无所动。
二人隔得那样近，近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就像当年在攘夷战场上每一个难以安眠的深夜里，他们总是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入睡，把对方的存在写进骨子深处。
之后的对话便是无言的默契。桂在土方等人面前没有说穿他的身份，但是言语间的意思让银时明白了，桂甚至明白了他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坂田银时。他离开时，桂在背后用仅剩的右眼注视着他，那眼神让银时害怕看见。
其实，自从亲手斩下松阳的头之后，银时就几乎再也不敢与桂对视了。因为那之后，桂的眼神就变得复杂却又空洞，温柔却又苍凉。
终于鼓足勇气去正视这样的目光是好些天之后的事了。江户所有的旧友都在帮他找魇魅，银时这些日子陆续见到了变了模样的朋友，但一次都没有去见桂。
一个是还在这个濒临灭绝的世界里迷茫着的时间旅行者，一个是坚守在这个世界等待着他回来的他的另一半。
他该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桂说些什么？是该说“我不是你在等的人”，还是说“这些年来你辛苦了”？
虽然仍然迷茫着，但是他还是去见他了。没什么原因，只是因为，那是桂。
还是深夜，还是之前的酒屋。桂仿佛知道他要来，独自一人在走廊上自斟自饮，只是手边有一只多余的酒杯。银时放轻了脚步走到他身边端起那只酒杯。二人不说话，就这样喝着酒，并肩看着夜色里的江户。
“觉不觉得江户现在像是一座鬼城？”不知过了多久，桂突然开口。
银时的手一顿。桂说得其实很贴切，江户的残垣断壁在夜色中成了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巨大的黑影，用阴森可怖把人淹没。
“江户都成了这样我居然都没有想过离开。感觉抛弃江户就像是抛弃银时。”
银时强迫自己与桂对视。桂的眼神悲哀到让他几乎承受不起，连呼吸都不顺。
银时看着那刺眼的绷带：“你的左眼……”
桂却毫不在意：“不小心受了伤而已。”
银时靠过来解开绷带。开始桂偏头躲了一下，但是银时的态度很坚决，桂也只好任他一圈一圈解开，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在左眼暴露在银时眼前时不肯睁开。
但是即使桂紧紧地闭着眼睛，狰狞的刀疤和空瘪的眼球也足够说明当初他失去一眼时是何其惨烈。银时不自觉地把手贴了上去，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桂的眼角，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疤。
桂有些哭笑不得，这旧伤难道还会疼不成？吐槽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因为面前的人眼里的伤痛一点也没有掩饰，看得他也揪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