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狂神记：灾厄》第七章(7)

这也是他如此犹豫的原因。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抉择——这瓶子，是过去的通灵者留下的机会。无论他选择抓住它还是不抓住它，这个决定都将影响人类的未来……而且是两个世界的人类。
凌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玻璃瓶收到的抽屉里。他用手支撑着沉重的脸，闭上眼，试图让自己不再纠结于这种把自己置于神明般的位置上的考量。他斜眼瞟了一眼手边的通讯器，随后又把它推到了一边。
不。他没有权力一个人做出这种决定。
……但没有人有权力有。
“可能您还是太累了。”旁边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传来。
“瑟伦……”凌刚低声回应，但依然没有把手从脸上拿开。“你怎么有闲心来我这儿了？”
“白奈跟我说了你这边的情况，我就来看看。”
“白奈……千机目的妹妹吗？”
“是，现在咖啡店是她一个人在管理。千机目现在不是不在多瑞特嘛。”
“她跟你说什么了？”
“说了一大堆。反正按我理解，就是你现在需要帮手。”瑟伦笑了笑。
“那正好，我问问你好了。”灵感叹了口气，把胳膊从桌上拿了下来，但身体后仰躺在了扶手椅上。“你看，咱们都是契约者，和普通人都不一样——按照大部分人的说法，我们的力量是用来体现‘龙灵’们的意志的。那你说，如果全世界的人都是契约者，人类会变成什么样？”

“啥？”
“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假设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伸个手就能让几米外的汽车碎成块儿，或者像我一样，能把身体变成液体流来流去……甚至成为千机目那种水平，人类的社会会变成什么样？”
“好家伙，我来一趟你就问我这种哲学问题？”
“这很现实，瑟伦。”凌刚摇了摇头，“人类现在就有机会走向这种未来。我只是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你觉得这种未来，适合人类吗？”
“我草，你倒不如问，这样还能叫‘人类’？”瑟伦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按你这个描述，我们人类已经进化成新的物种了。”
瑟伦说完，却看到凌刚继续板着一张脸。虽然凌刚大部分时候都是这一个表情，但瑟伦马上就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不苟言笑的老朋友根本没在开玩笑。
“……不能算人类，吗？”
“是啊，凌刚。”瑟伦从旁边顺手拽过来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你想想，如果有个人长了四只眼睛八条腿，你还能管它叫做人类吗？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如果多了一大堆不该有的能力，不就跟多长了几只眼睛一样嘛！那样的话，咱们不就是新的物种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俩也算是新物种，不算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