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狂神记：灾厄》第七章(6)

而正如他之前曾想象到过的，“意志”这种东西，比生命的出现要早的多。宇宙中早就存在愤怒与悲伤、快乐与痛苦。生命与智能是宇宙的一部分，因此继承了一部分的宇宙意志——为此，他们开始有了情感。
随后，他所经历的事情证明了通灵者告诉他的这一切很可能是真相：他亲自加入了一场对抗“恐惧”的战斗。这恐惧并非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生物的恐惧，而是宇宙中恐惧的意志本身。而更让他感到可怕的便是，“恐惧”似乎也有着自己的智慧，以及自己的情感。
难道人类的情感真的只是不值一提的棋子，作为名为情绪的神明对弈时的工具吗？
凌刚回过神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上那个刻着符号的玻璃瓶，这是他犹豫的根源。他用尽数天的时间，试图让这瓶子将他们引向光明的未来，但却被它带进了另一处迷雾中。
这瓶子的价值远超他的想象。它虽然在物理表现上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它在能量位面的一小部分投影却脱离的物理位面的关联——尽管这投影如此地难以被察觉，但依然如钉子般钉在了能量位面的某处。他过去曾见过类似的性质的物体，而依靠这些物体，那些龙翼族人得以获得极强的联系能量位面的能力。而这个看上去普通的小瓶子，固定在位面上的投影却比那些物体还要稳定。

他想起了通灵者如此描述自己的能力：
“我不是钥匙。我就是大门本身。”
这个瓶子，或许也是如此。
它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和通灵者本身一样，它是隔开多瑞特和卡瑞特的墙壁上的一个小孔。只需要一个小孔，就足以联系两个不同的世界，就足以让现实和幻想从某种角度上不再孤立。通过它，人类将可能打开一条从未想象过的道路，迎接一个现实和幻想融为一体的未来。
届时，世界上将不再有人类。众生皆为神明。
但，这真的是人类需要的未来吗？凌刚不知道。眼下，他只是想保护多瑞特的人类而已。而要想保护好人类，就必须想办法阻止斯托莱尔——“恐惧”。如果这个瓶子能作为契机，让他们联系到多瑞特的倒影——卡瑞特，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它就能为阻挡斯托莱尔创造新的机会。毕竟，一直以来，斯托莱尔便是依赖着多瑞特和卡瑞特两者的孤立性，使得自己难以被排斥。但如果两者的联系更加紧密，抵御它的影响便成为可能。
但反过来说，两者联系的紧密，也意味着斯托莱尔影响人类的方式变得更加多样——之前在多瑞特，它便能依靠精神上的干涉，将生物转变为“暗影兽”；如果这项能力被加强，它可能会把生物变成更加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