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戏（all邪）01

天光云影，他对着斑驳树影中闪烁的阳光微微眯起眼，深吸一口夏日的温热空气，胸腔起伏间，心跳不由地加了速。
喉咙里微微发痒，不吐不快。
“等我长大，嫁给我好吗？”他说，偷偷用余光打瞟着对方的侧脸，精致的轮廓，乌黑的睫毛，蝶翅般轻轻颤动。
“为什么？”
“因为你可爱呗。”他脱口道。
“这样啊。”
长久的静默。所以是答应了没有呢？
他惴惴不安地晃动双腿，一下一下，像挂在老屋墙头的钟摆。
一分一秒，一天一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十五岁那年，吴邪上了市重点中学。他漫无目的地生活，学习，中规中矩，不像王胖子那样调皮捣蛋，也不似解雨臣一般优秀拔尖；他戴着平易近人的笑容，混迹于人群之中，平凡到平庸。
“明明是兄弟，差别乍就那么大呢？”就连以哥们儿自居的胖子都曾如此感慨，不过原话并非贬低吴邪，恰恰相反。
吴邪不假思索道：“一表三千里呗。”
何况又是远亲。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微笑。
看起来很近，其实很远。
越是温和，越是疏离。
上课点名回答问题。少年挺拔颀长的身姿像是春天里拔节的竹，眉眼却是美的，扮上就是画中的旦角。众多的目光锁在他的身上，不乏少女怀春的脉脉含情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