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界限 #4(5)

她哭的像一个幼稚的孩童，很明显的耍宝行为，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很多次都被她按倒在地，可又并非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身上，她的每一拳更像是对自身无力的情绪宣泄，到最后我反而心生怜悯，同情起她来。
像我这样的「刻印者」，前面还有九十八名，并不是她不够仁慈，恐怕是因为她太过于仁慈了，才会有现如今的惨状吧。
「我说——」
「嗯？」
我俩都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身上沾染了许多尘土，回去又得好好洗一下衣服了，倒是旁边这位，偶尔我也会羡慕作为守护神的能力，连大地都必须保持敬意吗？
「刻印都必须要回收吗？」
「也并不是。假若神明的力量感到有存在威胁的话，就必须回收一部分力量，但是刻印回收后的力量必然有损耗，就比如放出去的债务一样，难免会出现无法回收的坏账。神明的事，再问的话可是要收费的哦！」
「费用是多少呢？」
「哦！少年，你有兴趣吗？」
用这样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倒有些心生了退路。她的热情反而成为了我最头疼的事，也不能光告诉她其实只是我随口说说的吧？
「容我考虑考虑。」
暂且先这样糊弄过去。
「也许哪天我就答应呢...」

「是吗是吗？」
她双眼放光，满怀欣喜，就像是等待着喂食的小狗。
我突然觉悟了一些能够掌握她行动方式的办法，不过人支配神明这样的事迹真的是能够被允许的吗？怕不是明天就遭到天打雷劈的报应了。
「我想想看....假如我有兴趣成为你的信徒，那我有必要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信息吧？至少要让信徒们知道自己供奉的神明究竟是什么来头吧？」
「嗯嗯！」
她正坐在我的跟前兴奋地点了点头，双手攥在胸前不停摇晃。
「所以说，这种事急不得，只能够从长计议。今天暂且告别，以后说不定哪天有兴趣了的话我再找你吧。」
真好搞定。
我慢悠悠地走下长坡，踏上了回去的路。
话说一开始我要是这么做也用不着那么辛苦，人果然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后知后觉才是人类的天性吗？薰好像也没有再偷窥我的内心，果然还是因为「刻印」的关系吗？
因为刻印联系在一起的两人，现在斩断了那根线，还能够存在交集吗？
看向那个少女的身影，总觉得——
很寂寞。
神明的领域我本不应该涉及，因为神明的力量获救的我，欠她一个人情，不喜欢欠债的我这弄清楚那股违和感的真实面目。现在半只脚踏了进去，还留有抽身的可能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