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界限 #4(4)

可这里让步的并不该是我，原本态度恶劣的便是她才对。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身为神明的你不是应该最清楚才对吗?」
「吵死了！现在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赶紧消失吧！」
「平日里自顾自出现，又自顾自消失的不是你自己吗？现在用你的要求对待一般人，是不是太苛刻了？再说，你不是应该守护这片土地吗？如果你说的话是正确的，那身为土地神的你更不应该对于出身在这片土地的人见死不救不是吗？即便是那条船上并非全都是这里走出去的，那我的父母呢？为什么你没有做好你本应该做的事？换句话说他们的死是你造成的，你这个杀人犯！无能的家伙！瘟神！」
为什么我会与薰发生争吵，其中的缘由我都无法一时说清，只是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愤怒，傲慢，虚伪和痛苦倾泻出来罢了，对于她的任性的谴责，以及求证心中存在的隐隐不安而已。
「抱歉..」
薰低下了脑袋。
难以想象地消沉。如同换了一个人般地安静，之前的胡作非为像是另一个人的所作所为一般，原来她也有纤细的一面。大概是我说的太重了，可就在我准备赔礼道歉的同时，她「唰」的一声笔直地站了起来，带着愠怒气势汹汹地快步走到了我的跟前，伸出右手用力戳向我的脑袋：

「你还真有脸说！那时候的冬云夫妇二人原本打算过二人世界的，你死缠烂打要跟着去这才连你一起上了船，结果船沉了现在却怪起我来了？而且当时向神明求助的人当中，祈祷最诚恳的那两人就是冬云夫妇，听到了他们的呼救我赶了过来，可我的力量并不足以拯救遇难的所有人。」
她伸出一根手指：
「只有一人，有且只能救下一人，其余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原本就该溺死的你是托了冬云夫妇的福才活了下来，违背天命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才在你的身上留下第九十九枚刻印。再说，归根结底引发灾难还是你们人类自己，怨不得我，现如今导致我力量衰竭的，不也正是人类吗？不停抨击、诽谤、污蔑神明的形象也就罢了，就连信仰的人也改去对着银幕上跳舞的年轻女孩子顶礼膜拜....难道我只能走这条路吗...太凄惨了！」
她止不住跪下失声而泣。
「喂...你不要紧——」
「都是你的错！是你的错！」
「哈？是你的错才是吧！你这个瘟神！」
薰一拳地打过来，我便一拳拳地打回去，见招拆招，什么神明，什么人类，在这里只有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笨蛋。
一小时后——
「呜哇！！！被笨蛋明史欺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