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界限 #4(2)

「首先...能先解开这个束缚吗？」
我试探性地向她征求意见，哪怕是看不见自己的脸，嘴角的肌肉也能感觉到那极不情愿的笑容是多么僵硬。
「诶？那可做不到哦。」
她俏皮地在古旧房屋的廊前石阶上优雅地坐了下来，翘起右脚，审视着摆在眼前的一场好戏。
我仿佛能听见心中某个东西断掉的声音：
「哈？这是你做的手脚吧？为什么会无法解开？再说你不是神明吗？这样伤害信徒的神明真的是保护这片土地的守护神吗？」
「哦~」
薰瞪圆了眼睛，她终于改变了姿势——将木刀放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观摩在地上不断蠕动的我的丑态。
「信徒呢....对于最不认同神明存在的你竟然亲自承认自己是我的信徒，这是骗小孩子的把戏呢！我的力量你还不清楚吗？你心里想着什么真的有必要让我亲自戳穿吗？」
「切！可恶的家伙....」
无论用多大力量，最终迸发出来的力道都没办法支撑我站起身来，更别说走了，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又好像被套上了绳索，虽然无影无形，发生的效果却是一样的。
总觉得似乎存在过如此般的印象——
「看来你终于回想起来了呢。」
「什么意思？」

「这本就是你的力量，信念的力量。某个下午，你在学校的二楼侧窗，看到楼下的某位帅气学长与你部的社团后辈约会，而那位学长偏又是难以显现的二面人物，担心可爱后辈被骗的你于是降下了诅咒——」
「偷窥别人生活到这种程度，我可是要报警了啊！」
「那时候的你许下的言灵的确实现了，只不过需要通过我的「固定」，以及你的「媒介」才可以发挥原本的力量。硬要比喻的话...」
她四下张望，站起身来，在绿意点点的新发芽的小树上轻轻摘下一片嫩绿的新叶，递到我的眼前。
「这就是媒介。」
一片沾染了些许露水、叶脉分明的树叶。
「现在你许下解除诅咒的言灵，对着这片叶子。」
今天见过许多不可思议的事物后，我似乎对于奇迹的发生也有了经验，失去了最初的新奇与惊讶，竟默默地照着她说的做了。
没想到以往打着驱魔师的幌子招摇撞骗的一家人，居然真的行使了他们的权能，也许真的能更接近心中拥有无可触及的伟岸形象的那些人的契机也说不定。
倘若这些力量真的属于我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去做一名真正意义上的阴阳师修身正道？还是去赚更多的钱成就传奇？无论哪一条路都及其遥远，因为那股力量的主人是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