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树下的少女（一）(7)

塔尔回头看向刚刚埋馒头的地方，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白雾，她试着往远处男孩的方向走去，但无论怎么动都是在原地踏步。
白色的雾气温柔的抚摸着塔尔的脸颊，慢慢将塔尔的双眼遮挡住。
“你们都不喜欢妈妈！！！妈妈是被你们害死的！！！！！”
在一切变回安静之前，塔尔听到了男孩的大吼。
“他都不和人说话的，别和他玩！”
四周的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混杂了黑色，塔尔再次感觉到被撕裂的疼痛，但不知道是不是白色雾气的作用，疼痛没有刚刚和奈拉在一起的时候那么严重了。
雾气散去，留下一片空间，男孩坐在土炕上，在男孩面前的是一个安安静静躺着的男人，四周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空气中传来微弱的像是在打呼噜的声音。
“我……不是个……好爸爸……”
男孩看着床上的已经奄奄一息的父亲，男孩长大了，刚刚还是六七岁的孩童样，现在大概有十一二岁了。他没有回应父亲那像是询问又像是肯定的话语，男孩的嘴角微微抽动着，像是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父亲的呼吸停止了，四周的雾气如同疯了一般涌上，它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成为了黑色，疼痛再次将塔尔包围，但是她没有和之前一样大叫，而是和没事一样站在原地。

“他的父母……在他这么小……就走了。”
塔尔自言自语道。
“奈拉……已经见过很多了吗？”
“你才十六岁啊！”一个方言味很重的女声突然出现，四周的雾气也在瞬间散去，变成了白色环绕在周围。
塔尔的面前是一块小小的工地，男孩……应该说是男生了，男生和一个女生并肩站在一块，女孩的脸和男人不一样，没有被黑雾蒙住，那是张不算好看的土色的脸，但充满活力。
男孩低着头，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女生好像是注意到了这点，一边笑着，一边默默的把身子移开两步，这里只有二人，但是可以听见其他人干活的吆喊声。
“那你不是比我小两岁嘛！”
男孩点点头，“我……是新来滴……”
“管你是新来滴还是晚来滴，到这就要埋头干！”女生的脸变得严肃，“在这里，晚上要睡饱！肚子饿了要吃饱！这样子才有力气干活讨老婆！知道不！！”
听到这话，男孩挺起身子，摆出一副很像军人的站姿，“好！！”
“嘿嘿！你真有趣！”
四周的白雾在女生话音落下时将他们围住，在塔尔的左边，一团雾气散开，里面站着穿着红色新郎装的男人和蒙着盖头的女人，但只出现了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