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里涤着铁锈味的血(2)

“该死的，我的手臂被雨淋的都不听使唤了，好像变得有点生锈”大卫拉开戴在头上的黑色卫帽，抬头望着工厂的铝皮棚顶，正在不停的滴着水。
“爷爷我就喜欢这种这种天气，整个夜之城都是模糊的，可以把自己装的很冷酷很帅的样子！”话没说完，杰克就把手枪从腰间拔出来，做出一副瞄准的姿态，黑色的皮衣帽子下露出咧嘴的笑容。
大卫狠狠的踢了杰克一脚。
“快把枪收起来，你个马大哈，说不定这废弃的工厂还有漩涡帮的狗杂种在这里。”
“尽管来啊，漩涡帮的杂种，你爷爷我就在这里。”杰克向着天喊叫。“让你们这些赛博疯子尝尝我的拳头。”杰克又做出拳击姿势，空比划了两拳。
大卫摇了摇头。“上两周周漩涡帮在这里非法贩卖女童，把她们卖给集团员工，听说一个就卖到上百万美金，非常昂贵。然后被联邦政府联合军用科技把他们场子直接抄了，发生了一场非常激烈的枪战...漩涡帮一个头儿“涡轮”被杀了。”大卫和杰克一边走一边说。
废工厂一扇大门半开着，另外一扇已经整个歪了过来，静静挂在门牙边上，上面全是被血溅染的巨型弹孔和凹凸的模糊痕迹。从工厂天棚的大洞往下看，两个人与工厂的巨型石柱子形成鲜明的反差，柱子也都遭受到了同样的惨状，一具尸体躺在石柱旁边，他的脑袋被机枪扫开了花，脑里的芯片和电线暴露在蒙蒙细雨里，闪烁着的点点火花。皮肉镶嵌进金属器官，皮下的血管神经被撕扯得凸裂，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哪个部分是所谓仅剩的肉体之身，他到死手里还一直紧握着扯下来得不锈钢狗牌，留在脖子上铁项链都已经生锈成铜红色，上面铭刻着：

“ Smith Gatsby
5481235 412 85 5986
USMC
HEBREW ”
“全身都是冷冰冰的金属铁块，连脑子都是。听说人临死的时候会回放自己的一生，可能只有自己回忆的存在，才能提醒我们还是个“人类”而不是机械吧”杰克捡起尸体手上的狗牌，低头叨叨念着，不禁感叹起来。
“小心他们的脑主板还没完全关机，还残留有某个自卫的软件，自爆，自燃，干扰电波，都有可能，还是离他们远点。我们要赶快找，涡轮的尸体还在不在，看看他脑子里还有没有对我们有利的东西”大卫试图警告杰克。
杰克哈哈大笑，“我杰克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今天是个收尸捡垃圾的活...”话音刚落，面前尸体的身躯不知道被什么物体推了一下，传来一阵金属移动摩擦碰撞的声音。杰克被吓得整个人往后缩了一下，嘴里弹出来一句粗话，马上拔枪对准尸体。
大卫一脚踢开尸体，一个孩子倦缩在柱子角落，确切的说是在冰冷尸体的背后，这个孩子全身黑漆漆的，与肮脏的黑泥地形成天然的保护色。他一直不敢抬头，光溜溜的身子又重新被雨水淋湿，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