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葬礼与一个节日(10)

 卡西强迫自己平复情绪，梳理看到的信息，从中找到了两把钥匙。
 一个是大提琴。6岁学琴，15岁举办演奏会，可惜古典音乐在夜之城受众不广，没有引起太多关注。她写过一些曲子，给很多大公司投过简历，但与作曲AI相比完全没有竞争力，目前靠在婚礼、葬礼和派对上演奏为生。
 另一把钥匙是菲。她是艾希在女校时的同学，没有什么一技之长，现在在“云顶”夜总会做性偶。中国人在两性方面观念比较保守，艾希为了菲和父母争执过几次，打算过年时候带她回家再聊一聊。
 艾希在这两个场景下的关键生理指标几近相同，卡西想了想，又调出了她近期的阅读记录，大致扫了一遍，心中就有了定论。年轻的女孩经常会沉溺在一段备受阻挠的感情之中，在重重压力中挣扎前进，容易产生“真爱”的错觉。

 一个以菲为核心的方案很快就做了出来，但在发给老K之前停下了手。卡西再次打开方案，把所有与目标接触的环节都做了调整，安全性提到最高，每个单项都做了详细注释，希望不要再发生马丁父子那样的事情。
 完成了工作，卡西躺在床上，却没什么困意。他再次插上艾希的资料芯片，漫无目的的翻看着。突然，他发现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文件，嵌套在一堆文件夹下面，文件名是《往昔-1.0》。他想起之前听过的那个《往昔-0.6》，顺手就打开了这个文件。
……
头疼，欲裂的头疼，仿佛有人在用针线把左脑和右脑缝成一个。
卡西浑身冷汗，吃力地从床上爬起，刚站到地上又摔倒，呕了一地。他又尝试了几次，扒在桌子边，扯过纸笔歪歪扭扭写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