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无所依(6)

“行吧，不过你要是动了什么歪念头，我上面的人可不会放过你的。”
“那哪敢啊，咱不就吃这碗饭呗。”
突然一位身西装革履的壮汉迅速推开了门，“无尽”瞬间明白中了圈套直接拔出枪来，但仍比不过对方开枪的速度，中了一枪就浑身抽搐着倒下了，瑞克赶紧站起来，不过一个没窗子的小房间对一个没有枪的人来说实在是太糟了。
“等下，莫里斯让我带个路。”壮汉看着开始戒备的瑞克说道。
“好吧，这家伙怎么处理。”瑞克放松下来。
“有人会处理，你只管跟我走。”壮汉一边说一边把枪收了起来，从袖口以及衣领的部分可以看出这人改造程度不低。
瑞克乖乖地跟着壮汉走，他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但其实什么也无所谓了，在这座城市，本来就没正常可言，背叛中间人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看你敢不敢这样玩，这城里的人都喜欢玩大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明天照样能接到活，不过明天是能活着接到活呢还是横死在街头，你不知道，也没人在乎你。
在去见莫里斯的车上，瑞克呆呆地从车窗望着外边的城市，好像那是一个与自己绝缘的世界，可又何尝不是呢，每天总是有无数擦肩而过的人，可是谁又真的在意过对方呢，所有人生活在这个城市中，可不过是一个个孤立的个体强行组成了一个群体，每个人都过分地伸张着自我，无视他人，却不知道自己在这城市里不过是渴求着归属与关怀，当繁华逝去，所有的一切拉下帷幕时，只余下一个个可怜又孤独的影子，在夜晚里不断徘徊，宣称着不存在的“自我”，这些影子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大多数在意识到自己的人生是多么悲哀之前就会在虚无中消散。

“怎么了，一脸消沉。”莫里斯看着无精打采的瑞克打趣道。
“没什么，就想起来以前的朋友了。”
“这样啊，果然啊。”
“果然？算了，我的朋友是夜之城里少有的有格调、有品位的人，他最喜欢的一句话是‘我们奋勇向前，逆流而上，却不断后退，步入过去。’”
“《了不起的盖茨比》啊，品位不错。”莫里斯笑了一下。
“可惜这品位不错的人死在了帮派火拼中。”
“这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时代了。”
瑞克沉默了，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可以，你算是完成任务了。”莫里斯打破了沉默。
瑞克依旧懒得说话，为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你就不想知道有什么回报吗？”莫里斯继续道。
瑞克身子往后一倾，继续不搭理莫里斯，默默抽着香烟。
“嗯，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对你身体做了什么？”莫里斯追问道，有些不耐烦了。
瑞克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阵浓烟来，看着烟雾消散，盯着手上燃烧的烟头。
“你不在乎你的死活了吗？”莫里斯的声音有些激动了。
"My dear, I don't give a dam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