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无所依(8)

“哟，还没死啊，瑞克。”在广阔的赛博空间中一个女孩向一个黑影搭话道。
“你不也是吗？再说我们不早都死了。”
“别那么无趣嘛，再说感染上病毒不就结束了呗。”
“呵，那你我怕早都结束了。”
“得，你不是被从黑墙内来的家伙给抓住了？兴许他们能把你给弄死了也说不准。”
“他们没那能耐，自不量力的家伙从墙内出来，孰不知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这是一趟单程旅行，来无回之路。”
“也是，这些人啊，都不知道墙外多少‘人’想进去。”
“‘人’吗？如果能算的话。”
“不过也是为了某些有价值的东西吧，例如某个不屑于回墙内的家伙身上带的一些秘密？”
“呵呵，赛博空间中谁没有秘密？再说那不就是你的秘密呗，莫里斯，或者说是爱丽丝？”
“莫里斯还活着的时候创作了我，我就不是莫里斯。”
“明明是完全的复制。”
“一个被时代逐渐抛弃的悲哀的家伙妄想做的长生之梦的残影罢了。”
“那我就是梦的实现咯？”
“鬼知道。”
“唉，那些人啊，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早已拥有一切，但却又妄想得到更多，最后不过是浮云过风，留下不了任何东西。”

“你是在说公司高层的那群混账吗？”
“对所有的掌权者以及资源掌控者说的，这些人都死不足惜，荒坂三郎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典型罢了，居然妄想着长生不死。”
“那那些促成这一切却又不去团结不去改变的基层人民呢？”
“你是说那些妄想成为新的当权者以及资源掌控者的人吗？其实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这个时代变得太快了。”
“难道不是你自己无法适应吗？”
“呵，在我年轻时候，我特别喜欢我的爷爷，我的爷爷是一名普通的农民，但我知道这世上最伟大的事就是劳动，为真正的实际的能为世界创造价值产出的事物的劳动，可是我所处的时代并不是这样，多数人们追逐着那些花哨的东西，渴望成为人上人，不管这人上人是不是为人类社会创造了什么具体的价值，还是为这社会的进步奉献了自我，只是单纯地妄想立于他人之上，享受他人无法享有的奢华绚烂，毫无顾忌地伸张自己的欲望，轻蔑地无视他人的感受。
为了追逐这些个夸张无趣的目标什么都做的出来，而其中违反规则、情理、人伦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利益衡量问题，只要有利可图则无不可为，这些人轻浮无比，毫无原则，你永远可以相信他们能做出任何事来，计划报废是他们的勋章，浮动汇率是他们的杰作，金融股市是他们的钱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