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7] 灵魂杀手(7)

玛丽亚感觉胃里一阵翻腾，试着理解凯文所说的事情，“这就像……剪切？”
“没错。我聪明的玛丽亚，这就是他妈的剪切。”凯文点点头，“对于他人而言，对原件进行移动操作，与复制之后再删除原件的操作，并没有什么外在的区别。但对于本人，这就是谋杀。”凯文颓然地瘫靠在椅子上，两眼放空，仿佛灵魂真的从身体中被抽走。他成功了，同时也失败了。他成功地破解了灵魂杀手的原理，他甚至可以现在就执行成为赛博不朽的操作，复制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数字灵魂，但这和他曾经设想的并不一样。
死亡才是成为不朽的唯一条件，从来如此，他早该知道。
可他不想死，也不想让她死。
闷热的房间中所有的一切都沉默着，只有头顶旋转着的电风扇年限久远转轴老化，不时地发出吱吱扭扭的声响，像一个老迈的机器工人。
沉默一会儿之后，玛丽亚却露出微笑。面前这个给了她好好生活的希望的男孩子，刚刚经历了近在咫尺的梦想的幻灭。她可能不能为他带去多么大的希望，但至少可以让他知道他还有她。
于是她走上前，用双臂环绕着凯文的脖子，亲吻他的额头，眼睛，脸颊，嘴唇。“不要想这些了，我们本来就是凡人，不朽本来也不属于我们。”说着扬起下巴指了指窗外的朝霞，“看，多好看啊。去吃些东西吧。我们还有日子要活呢。”

凯文低下头，额头抵着玛丽亚的肩膀，像一个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受了委屈的孩子。几分钟之后，凯文抬起头看着玛丽亚好看的眼睛，也笑起来。“吃什么呢？要不……去吃点烤肉吧？”
“呕……”玛丽亚控制不住地恶心，嬉笑着一拳锤向凯文的胸口，“别提烤肉。”
“哈哈”，凯文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似的笑起来，一把握住玛丽亚锤过来的轻柔的拳头，紧紧地抱起玛丽亚，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去来生吧(注释)，不谈生意，我们去喝点酒。”
“杰克·威尔斯。”
“嗯，夜之城有无数的传奇，有数不清种类的酒。但只有这种，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
“伏特加，冰，青柠汁，姜汁啤酒，再加一点爱。”
“没错，再加一点爱。”
（注释）来生：《赛博朋克2077》中的一个酒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