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中心】置身于外(3)

纽约的任务失败了，他凭着良好的身手死里逃生，侥幸保留了性命。对大局来说，至关重要的线索中断。他为此受到了上司的责难，但更多的是同事的宽慰，工作如此的惊险，能活着就很好了。
因为有太多次和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很快就习以为常。他的职责命令他终止一切稳定的关系，就像007电影里的特工，表面可以和不同的女人上床，活得声色犬马，实际牺牲了一切稳定的关系，例如家庭。他本不愿意和女儿同居，单身太久，更怕牵连，可拗不过女儿的决心，带她来了美国。
在泛蓝的纽约州，Biden当选的惊险午后，街头欢呼似狂潮。他作为亚裔移民，不关心政治，也没有参与大选投票。共和党的保守央撒至上不合利益，民主党的控枪限枪令也不合他意。
晚间，女儿被喊去通宵开庆祝派对，他不同意。

他站在走廊，透过昏黄的光打量她。她换上了黑色吊带裙，骨架纤细，娇小柔美一览无遗。她拨动长长的黑发，搭在胸前。他注意到，她涂了深色的口红，描了很重的眼线，刻意化了很美国的妆容。
“你哪里来的衣服？”他问。
“你的卡买的。”她声音很轻，眼神躲闪。
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裤子口袋，才想起来，他直接把银行卡号和密码告诉了她。他一直忙着工作，很少呆在家，万一有急用钱，她可以随时取出。
“外面很冷，你别出去。”
他比她高出太多，说话的时候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表情冷峻，声音低沉。她不由往后退，顺应天性地逃避。分开十余年，聚少离多，分明是最近的血亲，关系却异常疏远。如何与女儿相处，堂堂FBI搜查官竟一无所知。
他脱下自己的黑色大衣，蹲下身，和她到了平视的高度。她终于正视他了。她的眼瞳水润，像温顺的兔子。他把大衣披在她身上，推了推，“去房间换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