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坂之鬼(5)

“女士们，先生们！”主持人捏捏喉管，将音频义体的输出元件调至最大功率，“让我们恭喜拳王第五百二十一次卫冕成功，‘弗莱迪拳场’无可辩驳的统治者，摩根·黑手！”
人群爆发出声浪，无数只义手绽放出绚丽的光芒。黑手无动于衷，冷漠地举起沾血的拳头。
此时，一位女侍急忙跑上台，在主持人的耳边轻声交谈。主持人点点头，目光再次望向全场观众。此刻，发自内心的狂热扭曲了他的脸庞。
“朋友们，今天真是弗莱迪拳场的大日子！”主持人高举手臂，“就在刚才，一位新的挑战者加入了我们的周赛！”
“这不合规矩！”“直接挑战冠军？他甚至连淘汰赛都没参加！”“滚回家喝奶吧！”
台下一片嘘声。几个貌似被淘汰的拳手毫不犹豫地竖起中指，嘴里脏话滔滔不绝。
“老板亲自允许了。他说，能亲眼看到这场比赛是各位的运气。”主持人语速逐渐加快，“这是两位传奇之间的对决！”
嘘声与脏话渐渐平息，窃窃私语充斥了观众席。
“传奇？难道赫尔·奥苏列文复出了？”“蠢货，他在三年前被飞机撞成铁泥了。”“不是被军用科技的炮艇轰死的吗？”

主持人打了个手势，人群安静下来。黑手仍然面无表情，但虬结的肌肉正如心脏般鼓动。
“好了，诸位。把你们的义眼冲洗干净，眼皮割下来，一秒也别错过！”
如同祷告般，主持人高仰起头，吊起右臂。
“让我们欢迎沉寂十年的隐士、勇闯荒坂的英雄，强尼·银手！”
人群之中，一只银色手臂高高举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九年零五个月没来了。”
黑手不顾人群的喧嚣，轻声说道。强尼咧嘴一笑，翻过拳击台的护栏。
“帮我个忙，摩根。看在老朋友的份上。”
“来吧。”
黑手摆开架势，毫不迟疑地挥出拳头。
“有长进啊，摩根。”
又脏又乱的小巷，还透着一股令人恶心的酸臭味。算了，在夜之城，哪条巷子都是这样。
强尼想着，忍不住又吐起来。
“一拳就倒，大伙都快尴尬死了。”黑手靠着墙，淡淡地说，“我很失望。”
“我也很失望。”强尼用手腕擦着嘴，“没想到叱咤风云的你，竟然天天混在这种小拳场。”
“在那以后，佣兵变得难做了，强尼。他们看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背后有谁。”黑手抽抽嘴角，“人们愿意花大价钱雇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做保镖，只要脑门上有他妈的荒坂标志，但没人愿意给你一个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