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坂之鬼(7)

“赖宣少爷，晚上好。”
“如果不伪装成帮派抢劫，一定会被他们发现。”赖宣垂下头，“安保小队的其他二十九人已经处理掉了，对不起。”
神代摇摇头，温柔地托起赖宣的头。
“这种事，我提出要见面时就全部料到了。”
赖宣站起身，点了支烟。
“荒坂处于劣势。军用科技的黑客无孔不入，荒坂甚至限缩了网络协议，只求保全主要通路的安稳，监视强度也提高了数倍。”赖宣吐出烟圈，“对吗？”
神代点点头。赖宣又吸了一口，把燃着的烟递给神代。神代优雅地伸出手，灰烬在两人之间燃起火光。
“高层在掩盖着什么，而军用科技就像闻到腥味的鲨鱼。这种等级的数据库，很少人能得到访问权限。”
“但她知道什么，对吧？”
神代微微一笑，从后颈取出一张芯片。赖宣接过芯片，将她拥入怀中。
“接下来就是你们俩的时间了。”她不舍地紧紧抱住赖宣，“代我向华子小姐问好。”
神经锁被重新启动，神代松开手，无力地垂下身子。将芯片插入终端，调试好参数，赖宣深吸一口气，脱光衣服。

混杂大量冰块的清水几乎要将大脑麻痹。赖宣咬紧牙，将身体固定在简易接入仓上。瞬息之间，一切感官仿佛都已经被剥夺，纯粹的意识茫然地望着万千星辰。
赛博空间。
荒坂总部顶层，荒坂三郎的办公室。望着窗外没有被遮蔽的刺目阳光，赖宣意识到，这是十年前的东京。
少女捧着一束水仙花，正细心地将其插进花盆中。在她身边，成百上千的花卉占据了荒坂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
“华子。”赖宣喊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稚嫩了许多。
“这就是科技的美妙之处。在这里，只需要单纯地堆叠算力就可以重现一切，不需要土地、水和阳光。”荒坂华子抬起头，“哥哥，好久不见。”
赖宣走近妹妹，发现水仙花上有着大片黑色斑纹。
“这是？”
“大褐斑病。我在帮她搽药。”华子摇摇手上的药瓶。
赖宣哑然失笑。
“在赛博空间中构建出花朵，同时模拟出疾病的外观……”
他的表情凝重起来，困惑地望着那朵萎靡的水仙花，随即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华子小心地放下花盆，望向窗外的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