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7】告别(2)

“……无法更改或取消。你也知道，好吧，这地方的人都知道，德拉曼就是这么回事儿。”
车道把米丝蒂和城市短暂地隔开了，一些零零星星的东西开始涌进她的脑子。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预约德拉曼的服务，更不知道如果杰克还活着，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至少，呆在他离开的地方，远比置身于那些光亮的大厦、广告牌或是车库后的巷子更能让她感到安心。她可以淹没在那些行色匆匆的前行者中，关着门，除了高昂的租车费用之外，什么也不想。
“音乐？”德拉曼适时打断了米丝蒂的思绪。
“不了，谢谢。”
“说真的，你看上去特别像那种踏上心灵之旅的朝圣者。”
“公司允许你们这样公然和乘客套近乎吗？”
“我猜公司不会介意，我只是在试图推销套餐里的其他服务内容。”
米丝蒂一下子就被逗笑了，点点头，然后飞快地摇摇头，拿起杯托里的啤酒猛灌一口。“就当我是一个旅行者好了。”
“独自旅行的旅行者。”
“确实，只有我一个人。”
“我总能从人类的脸上判断出一些东西。”
她从屏幕微弱的反光里瞥了一眼自己的脸，试图找到德拉曼所指的种种痕迹。她看到自己的口红缺了一块，想了想，飞快地把啤酒罐从唇边拿开。

“该死！”
她把手伸进包里，寻找口红，却无意碰到了某本旧书的书脊。书是从威尔斯夫人那儿要来的，就在告别仪式之后，她并不认为这是某种纪念活动，她只是打算在不忙的时候把后三分之一的部分看完。但她很快就后悔了。杰克在扉页上写了名字，歪歪扭扭的五个字，杰克·威尔斯。笔触就像一个七岁的孩子。
那个瞬间，她感觉自己回到了那间逼仄的车库，她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书本而有些发痛。整个夏天，杰克都是在车库里度过的，当他累的时候，他会走到米丝蒂身边，穿过浓郁的金属气味，还有那活跃在湿热空气中的虎尾兰叶子间的香气，亲吻她的额头。
“Mi amor，你就像泳池一样美好。”他说。
短暂的沉默。
“你就像泳池一样美好。”
“你说什么？”德拉曼不解。
“不，没事。”米丝蒂猛地坐直了身子，“话说回来，德拉曼收集它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而这些信息会流转在你们的共同网络里。”
“是。”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乘坐过德拉曼，他的影像就一定会留在这儿。”她指了指德拉曼大脑的位置，“我的意思是，你的数据库里。”
“对，我能记得车上的每一位乘客。你有特别在意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