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 “大人就不想看看我的保命符？”(4)

鬼面捧出酒壶，七叶酒的香气顿时充满了整个宫殿：“常听闻蛇族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人尊一句“蛇四叔”。在下失敬，竟不识泰山。今日登门，特来谢长老赠的几分功德。”
那花鳞蛇笑着摆了摆手：“鬼王大方，来问罪还要备这么好的酒。”
那红衣人退到了一旁。鬼面余光一扫，手里一笼，便捏了条小蛇。那只蛇方才不动声色地缠住了他的脚腕，如今被捏住七寸，正无力地吐着信子。鬼面将它摔在地上，拍了拍手：“蛇四叔……名不虚传。你比甄茴得人心得很。”
他把酒壶抛出，扇子在半空一划，酒壶顿时爆裂开。
“喝了酒好上路！”
花鳞蛇拿袖子一挡，酒污溅了他满身。半晌他才将那只手放下，血已经顺着袖口滴下来。众蛇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红衣人执剑而立：“鬼王屡次三番私行地上，莫要忘了神农嘱托。”
鬼面抖了抖扇子：“神农他老人家没嘱托过我什么，倒是嘱托先圣灭我全族，那时你还没出生吧？可惜我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主儿，专爱拉人陪葬。”
那红衣人束着头发，一身英气像个男子，眉目却清秀得很。鬼面上下打量他一眼，“我看姑娘甚好，若姑娘与我下黄泉，我自当放过你四叔。”

红衣人立刻就要拔剑上前，花鳞蛇连忙把她拉向身后，面上一片平静：“可惜了，老朽今日有一张保命符，怕是难饮鬼王的酒。”
鬼面的长鞭已经提在手上：“保命符？有趣。怎么？难不成我那个不省心的小和尚一时心软，还答应过你什么？”
鞭子挟裹着黑气拦腰抽了过来，花鳞蛇迅速起了一个结界，将二人封在里头。他自己没能完全躲过，鞭尾划过他手臂，那只粗布的袖子很快被血染红了。
“四叔！”那红衣人疯狂拍打着结界。
花鳞蛇自知不是对手，捂着伤口道：“夺魄斧若出，这殿中此刻已无生魂，多谢鬼王留情。甄茴残暴，却靠朝颜养着得数千年法力，我等无力抗衡只能眼看着小辈沦为为她承蛊的罐子。是我借了鬼王的手。把裴公子推到甄茴眼前的人是我，养出朝颜的也是我。我们私人恩怨，鬼王莫要伤我族人。”
鬼面平静地看着结界外的妖，倒也不急着动手，嘲笑道：“阁下若果真高风亮节，不如自我了断。”
花鳞蛇道：“我听说大人在查缉妖司的案子？大人就不想看看我的保命符？”
鬼面没有开口，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活人无法开口，死人却无处可逃。大人来自幽冥，这点道理怎么还需要老朽点拨？”花鳞蛇一扬手，就见半空出现了一本命簿，那上面写着：缉妖司方世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