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 “大人就不想看看我的保命符？”(2)

果然，不过片刻烛九就仿佛醉酒，开始胡言乱语：“嗯？这是在哪？独眼儿？大人……我……”
府中早有家丁提了灯迎出来，陆云轻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眼看着就要进门，烛九忽然凄厉地大叫起来。
“大人！救救我……大人……”
陆云轻闪身一躲，就见烛九从树上掉了下来，摔了个狗吃屎。
家丁提着灯面面相觑：“王爷，这……”
烛九像摔傻了，半天没起来。陆云轻俯身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偷我一把丹药，摔断一根鼻梁，也算长长教训。”
说完他大步朝府中走去，对家丁道：“不用管他。”
烛九却胡乱地跪起来，向前爬了两步，抓住了他的衣袍：“大人……我是一只龙了……”
他似乎看见自己手掌上血污，又慌忙松了手：“大人……”
一只龙？他还知道自己是一只龙？
这样跪在地上抓人衣角，像只落难的狗。
陆云轻心头忽然窜起一股无名火，他冷冷地说：“人都认不清了，该去跳临仙河清醒清醒。”
他正要甩开烛九，忽然发现那后颈上的光亮正微微颤抖。烛九的声音愈发细弱，已然带了哭腔。
倒真像只幼龙。
陆云轻终究看不过，他正要把人搀起来，烛九却误会他要走，手掌悄悄在自己身上擦了两下，忽然起身，一把抱住了他，哭得更凶。

陆云轻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把人强拖进门，家丁们就很有眼力见地遁了，只留了个执灯的小厮，背过身站着，眼观鼻鼻观心，表情严肃得像死了亲娘。
陆云轻胸前衣服都给烛九哭湿了，他僵直着后背：“化个蛇形，不然我把你扔出去。”
烛九闻言看他，像才认清人，他慌忙丢开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惊讶道：“独眼儿，你怎么在这？”
陆云轻转身就走：“你在我府上闹事，倒问起我来了。”
“你……”烛九的清醒半刻也没维持，就倾身倒了过来，直直地撞在陆云轻背上。
这小妖瘦得很，就这么撞过来也没有多大力道。陆云轻看向掌灯的小厮，那小厮对花木天空的兴趣就更大，一副庸人莫来打扰的模样。烛九双手垂下来，陆云轻一偏头就把他掌心的旧疤看得一清二楚。
他最终自己把人架了起来，把烛九安顿在了一间客房里。
他站在榻边，犹有些不忿：“小妖，你去打听打听，本王这辈子伺候过谁，要不是看你是条龙……”
他没能说下去——
“你是不是喜欢我？”
陆云轻整个人僵成了一截木头。
半晌，他才敢去看烛九的眼睛。那双眼里一片迷蒙的水雾。这是说胡话呢。他想。可他忽然想起烛九心心念念的那位“大人”，眼神顿时暗下来：“你在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