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_2077(5)

在眼皮即将合上前，黑暗率先一步降临，而在无意识的黑暗即将占领全部的视界时，琼斯听到了身边这位被人们称作“为数不多的活着的传奇之一”的维克多的仿佛教堂里神父布道般的声音：
“希望只能寄托在别的什么也继承不到的人身上。”
水中的死亡
part 1
“你好，我是佩西，杰德说您这边需要超梦演员。”
电话那头的声音柔软娇媚，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她的职业。如果是其他男人恐怕很难拒绝这样的声音，但琼斯却在一句“对不起，你找错人了”后中断了通话。眼下还有真正重要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琼斯转而皱着眉看着眼前骑在一辆没经过特别改造的廉价摩托车上的少女，没怎么发育的身体瘦弱干枯，脸庞倒还算精致，短发凌乱，左臂关节处露着金属的色泽，一件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T恤被洗的发皱但很干净。那双发丝下一双眼睛像极了什么幼小的猛兽。
“或者说我该怎么称呼你？”
“野狗。”少女的回答简单利索。
“野狗……”琼斯玩味地念叨着这听起来和眼前女孩不太相称的称号，心里却暗骂着诺克——那个新手中间人。虽然自己不是花了大价钱，但至少也该给自己找一个成年人来接活儿。

“嘿，野狗，你今年多大？”
“十四。还有两个半月十五。”称自己为野狗的少女看起来并不打算在雇主面前隐瞒自己的年龄。甚至骄傲地仰起头，仿佛挑衅般直视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大约一英尺的成年男人。
前额隐隐作痛，琼斯取出维克多手术后给他的能减少肉体对机械排异反应的柔性兴奋剂，喝了一口。手术完毕后，维克多说出了一点小问题，改装超梦芯片需要做一些短接，而在短接后，芯片处于了无法关闭或者暂停的启动状态——也就是说，自他从麻痹中苏醒后，他的超梦芯片就一直在进行录制，因此，维克多捎带给他更换了存储器。新存储器就安放在前额。
疼痛缓解了一些。每次更换义体都需要几天来适应，尽管刚做完手术不久，但现在琼斯一刻也等不了，他必须得加快速度。至于眼前这个尚未成年的女孩雇佣兵，琼斯憋着自己满心的不满。
“诺克和你说了吗？计划A和计划B？”
野狗点头。
“如果A计划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你可以拿到全部的酬金。”琼斯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计划B有点危险，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
野狗没有对这番话作出任何表态，她用手抚开了额前几欲挡住眼睛的发丝。“什么时候开始？要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