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天高（二十三）(2)

四模如期而至，没有顾及任何人的感受。孟书言把程霁语送到考场。在进教室之前，程霁语突然伸手抓住了孟书言的衣袖：
“言言，这次考完你要查成绩吗？”
孟书言看着她：“你想查吗？”
“我不想，”程霁语摇了摇头：“我想有一次真正不在乎成绩的考试。”
孟书言温和地笑了，伸手用弯起的食指轻轻刮了一下程霁语的鼻子：“那就不查，正好，我也不想。”
“那太好了！你可别偷偷背着我去查成绩啊，不然有你好看的。”程霁语抿嘴作“凶狠”状，右手握起拳头在空中挥了挥。
“好好写。”孟书言淡然地接受了程霁语的“威胁”，待到她走向自己的座位号，才离开。
徐佳婉也来参加考试了，这是她本学期参加的第一场考试。但是她并没有在以前上课的教室里备考，而是考试开始了就走进考场，结束了就离开学校。
四模不知不觉中就过完了。
然后，对答案，讲卷子，一切如故。六月四号这一天，对于这一届高三的所有老师和同学而言，都是彼此的最后一节课。明天上午，大家就要收拾东西回家了。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同学们，咱们的缘分止步于此。我知道我的教学风格并不能为所有同学所接受，也知道你们私下里也许会对我有些意见。有时看着你们在语文这一学科上不在乎，不努力，我也会生气，有时甚至发过脾气。我为我曾经控制不住的情绪，向大家道歉。”最后一节语文课，语文老师没有讲课，而是讲了一整节的故事，讲她曾经的学生，和她对班里同学的种种建议：

“张艺，你的语文成绩一直很好，学习一直很认真努力。做了我那么久的语文课代表，帮我催着大家交语文作业。我打心底里，感谢你的帮助。”
“晓萌，你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班长，班级安排有时我不清楚，总是你来通知我。虽然不是我的课代表，但在我的课堂上也帮我维持了很多次的秩序，感谢你对我工作这么久的支持。”
“书言，你的语文成绩在你的众学科中不是很亮眼。我一直以来也有点疑惑，为什么这么优秀的孩子，语文成绩就是不拔尖呢？不过语文也很难成为拉分项和提分项，对你而言影响应该不大。你的字体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的字。你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内向了。我希望未来，你能够放开自己，适当地多表现自己，如此将来一定会更优秀。”
……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深深地鞠下一躬：“同学们，后会有期。”
瞬间，班里掌声如雷。
“也许有的老师明天你们就见不到了，但你们明天还能见到我，考试那天也能见到我，因为我作为隔壁班的班主任，要和你们老班一起去给你们送考，”英语老师一如既往地和颜悦色：“所以，在我的课上，大家不要哭丧着脸，让我把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课上得更活跃一点，也不辜负这些年大家一起付出的努力了。”